公孙业这几句话,一方面是表示自己的立场,一方面是表明自己根本不关心金瓜之事的。
海天神笛余泉波听了不由一阵狂笑,道:“公孙大侠是在和在下开玩笑,还是明知故问?”
公孙业一听,不禁怒气填膺,厉声道:“我老头子一生奔波江湖,从未讲过违心之言,更没有和任何人耍过奸猾,用过歪心眼,余帮主有话请当面讲,当看天下群雄,也好做一公平了断。”
要知公孙业被誉为武林二圣之一,不单是由于武功高超,而是由于他做事光明磊落,认理不认人,称得起德术兼修,江湖上知名之士,没有不敬仰他的。
海天神笛余泉波并不是不了解这一点,由于今天情势不同,金瓜秘笈人人都不惜生命想争到手,他以为公孙业当然也不例外,因此言带讽意。
余泉波环顾一下四周,暗想:“看目前情势,只要没有公孙业在场,自己有把握把金瓜抢过来。”
心念一转,想用坐山观虎斗之计,让公孙业和章之雨先打一仗,然后再伺机下手。
余泉波心意既决,随即缓缓地道:“公孙大侠德被四海,在下钦佩之至,不过,金瓜秘笈,乃武林至宝,如落非人之手,势必为害江湖,公孙大侠乃武林名宿,当然有维护绝学之责。”
乾坤一叟听了余泉波的话,忙笑笑地道:“我当是为了何事,原来是为了金瓜秘笈,余帮主言来言去,是怕我老头子插手。”
话落,一阵呵呵大笑,如龙吟虎啸,只震得山谷齐呜,回声四起。
接看他又说道:“我老头子混了一辈子的江湖,弄到最后断子绝孙,眼前只有这么一位可怜的外孙女,对江湖之事早已心灰意冷,金瓜秘笈在我老头子心目中,也不过是一块废铁而已,余帮主既把话说明了,我老头子绝不过问此事。”
话落,转身就要离去。
水小华本想藉乾坤一叟之力,能把师父的金瓜夺回来,一听他说出此言,忙躬身道:
“老前辈,金瓜乃晚辈恩师之物,请老前辈把金瓜替晚辈要回来。”
啊!这水小毕竟敢拆乾坤一叟的台!
公孙业听了心头一震,海天神笛余泉波反应对比他快,大笑一阵后,冷冷地说道:“我当公孙大侠真的清高脱俗,不染尘世,原来想秘密的把金瓜秘笈押走,岂不如此物已落在天魔谷二谷主的手中。”
公孙业一听窘得老脸通红,把一肚子的气都发在水小华身上,猛一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怒喝道:“你们师徒什么时候得到金瓜的?”
水小华想不到这个慈祥的老头子竟翻脸不认人,只觉左腕如同打上一道钢匝,直疼得额角流汗,要不是他生性高傲,早就倒下去了。
只听他口里说道:“恩师在钓鱼时钓起一个尸体,自那尸体上拾来的。”
公孙业喝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水小华呐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他也实在不清楚师父为什么要把金瓜之事瞒看乾坤一叟,所以他不知说什么才好呀!
绿衣少女公孙婷一看水哥哥手腕被爷爷抓住,脸上直冒冷汗,于是急忙抱住公孙业的手臂,哀声道:“爷爷,你放开手嘛,不要伤了水哥哥。”
公孙业望了爱孙女一眼,徐徐把手放开,冷冷地道:“我现在才明白,你们师徒想叫我老头子保护看你们,偷偷地把金瓜秘笈带走,又怕我老头子起了贪心,所以不敢告诉我,是不是?”
水小华天性纯真,但秉性孤傲,一看武林二圣中的乾坤一叟竟是如此不通情理,不问情由,硬给自己师徒加罪名,不禁怒火高张,把手一甩,摔掉公孙婷前来抚慰的玉手,凛然说道:“晚辈虽初涉江湖,但还不是贪生怕死胆小怕事的人,金瓜之事,晚辈无从解释,老前辈如此地不通情理,可以就此离开,我们师徒无需仰仗人保护。”
公孙业正在气头上,那里信得过水小华之言,冷冷地笑道:“好小子,就算我老头子多事。”
接看又转头对在四周的人说道:“我老头子事前绝不知金瓜的事,不过看他师徒遭遇不幸,站在江湖同道立场,偶伸援手,不想被人利用,现在余帮主和各位该相信了,我老头子就此告别。”
说罢,抓起公孙婷的粉臂,说道:“婷儿,我们走!”
声未落,他已带看公孙婷腾身而起,如同一只大白鹤,越过众人的头顶,向山峰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