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淡淡地道:“朋友!许某管过的闲事太多了,记不起是那码子的事了;但你既然认准了,大概错不了!”
钱斯同怒道:“当然不会错,当年,你不过举手之劳,在下却养了三年的伤,恨不得活生生地剥了你!”
说着捋袖就要动手。
那汉子道:“朋友在哪条路上得意,报个万儿出来,说不定咱们还可以打个商量。”
钱斯同冷笑道:“贱名不足挂齿,反正是靠卖命混饭吃,这个姓许的既不是保镖,又不是护院,只是仗着武功欺人,今天狭路相逢,绝不能放过他去!”
那大汉一听笑了道:“原来是合字上的朋友,那就更好说话了,兄弟叫魏九,匪号人称红脸吼,这位是青背狼张七,俺们都是东路金翅大鹏吕老当家的手下兄弟。”
钱斯同微怔道;“原来二位是雁荡吕寨主老大的手下兄弟,怎么会跟许君武走在一路了呢?”
魏九笑道:“尊驾跟吕老当家有交情吗?”
钱斯同道:“同拈一炉香,交情当然是有的,只是兄弟十几年不甚得意,少去拜候是了。”
青背狼张七也道:“反正是自己哥儿们,事情就好商量了,吕老当家近几年跟天魔帮合了伙。”
“天魔帮莫不是四大天魔新组的那个帮派?”
“正是,朋友既然听说了,俺们也不必见外,天魔帮中的老大已经过世了,现在由刘、李、马三位前辈当家,他们新练成了绝技,势力大可熏天,吕老当家早几年就入了伙,把俺们弟兄都遣在天魔帮下效力。”
“可是许君武怎么又跟二位混在一起呢?”
张七得意地笑道:“许君武师徒在姑苏被刘帮主擒住了,叫我们押到扬州去交给金枪王老头儿。”
“为什么呢?王金枪跟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
“那可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差遣行事而已。”
钱斯同一笑道:“原来闻名一世的铁板先生也有失手被擒的时候,刘光远倒是真给咱们绿林露了脸。”
张七笑道:“铁板先生算得了什么,连侠林领袖凌云峰都被天魔帮并吞掉了,今后咱们在江湖上可以好好地吐一口气了,老兄,许君武师徒都被刘帮主废了武功,你要找他们报复真是赶上了机会,但这俩点子是刘帮主交代一定要将活口送到扬州的,老兄能不能暂时等一等。”
钱斯同摇头道:“那可不能等,这口气我忍了十多年,好容易埋头苦练,有了点成就,发誓要找到他算账。”
魏九忍不住道:“朋友,大家是自己人,好说好商量,你干吗一定要跟我们过不去呢。”
钱斯同沉声道:“在咱们这一行里面子第一,义气第二,我为了许君武,十多年见不得人的。”
魏九刚要发作,张七推了他一下道:“老九,这位兄台说得对,绿林道中的面子第一,他吃过许君武的亏,站在同道的义气上,咱们也该帮他出这口气,何况人家苦练了十多年,敢出来找许铁板的晦气,自然有几分把握,凭你我这两手功夫,也拦阻不了人家。”
魏九一怔道:“那该怎么办呢?”
张七道:“事情很好办,反正帮主交代只要送到活口,并没有别的限制,咱们乐得做个人情,请这位兄台下手的时候稍留分寸,不要伤他的性命,让咱们好交代就行了,朋友,这点面子你总该赏吧?”
钱斯同笑道:“二位兄台如此通情,兄弟还有什么话说呢,看在二位的分上,兄弟只打断他四根肋骨就是了。”
魏九一怔道:“断了四根肋骨,他还有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