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举手唤伙计："拿酒来！"

徐陵淡淡："世民兄不用夸奖我了，徐陵不外一介山野莽夫，何如世民兄人中之龙，据关中之险以养势，徐观关外的风风雨雨，互相斯拼，自己则稳坐霸主之位。"

蓦地有人低呼："说得好！"

李世民忽地探手抓着徐陵的肩，虎目注的："这番话我一向只藏在心内，从没有向人倾吐，今天见到徐兄，却情不自禁说了来，连自己都到奇怪。或者是我心中一直当你和寇仲是我的最好朋友吧！"

酒杯酒壶送上台来，李世民先为徐陵添酒，才斟满自己的一杯，叹："徐兄不但有双灵耳，记还好得教人吃惊。"

徐陵皱眉："世民兄既有此想法，为何刚才又忿懑不平的神呢？"

李世民和徐陵换了个，都掩不住心中的惊异。

李世民默然半晌，睛逐渐亮了起来，旋又透哀伤不平的神，低声："当日我助家严起兵太原，他曾答应我们兄弟中谁能攻下关中，就封其为世。当时并曾私下亲对我说：‘此事全由你一力主张，大事若成，自然功归于你，故一定立你为世‘。"

李世民颓然："因为我怕大哥是另一个炀帝，那我就罪大恶极了，否则纵使家严因妇人之言而背诺。但自古以来便有‘立嫡以长‘的宗法，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徐陵收摄心神，沉声："秦王请坐。"

徐陵目光凝望内清洌的酒中，伸指在杯沿轻弹一下，发一响清音，徐徐：

徐陵一对虎目锐利慑人的异芒，沉声："明珠始终是明珠，纵一时被禾草盖着，终有一天会它的光芒，世民兄岂是肯屈居人下之人。"

李世民微微一笑，放下酒杯，柔声："徐兄误会了你的李大哥！"

李世民扬声："兄台刚才的话，不知是否针对在下来说？"

此人只是从背影便显得修长优雅，透一飘逸潇洒的味儿，束了一个文士髻的发乌黑闪亮，非常引人。

然后举杯笑："这一杯是为我和徐兄久别重逢喝的。"

徐陵苦笑："你这两句话比直说还厉害，李世民不愧是李世民。"

李世民微一错愕，接着哈哈一笑，举杯一饮而尽，以衣袖抹去嘴边的酒渍后，意态飞扬地："就依徐兄意思吧！况且这男女间事，岂是我等局外人能得了的？"

徐陵心中肃然起敬。因为凭锐的觉告诉他，李世民说这番话时，是真情，显示他悲天悯人的怀。

而两人说话时都在运功尽量压低和束聚声音，不使外散。而对方离他们至少有五、六丈的距离，若仍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只凭这，便知对方是个级的手。

接着双目寒芒一闪，续："当时我答他：‘炀帝无，生灵涂炭，群雄并起，孩儿只愿助爹推翻暴君，解百姓倒悬之苦，其他非孩儿所敢妄想。‘"

有力，自有一迫人而来的气势，慑人之极。

李世民双目爆起光，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后，叹："陵兄真的变了很多，无论外貌、风度、气魄，均能教人心折。"

那人微一愕然，才在他对面坐下，脱下竹笠，英伟的容颜，大讶："徐兄是否能看穿小弟的脸幕呢？"

两人愕然瞧去，只见酒馆内只剩下一个客人，坐在相对最远的另一角落，正背对他们，独自一人自斟自饮。

徐陵漠然："若世民兄此来只为说李靖的事，那我们的谈说就到此为止。"

今回到李世民苦笑以报，摇："陵兄莫要见笑我，我李世民多只是为父兄打天下的先锋将领，那说得到什么霸主之位？"

徐陵迎上他似能穿任何人内心秘密的锐利神，淡淡："我只是认得世民兄的足音吧！"

徐陵心中一阵温，又是一阵寒冷。

此人明显是刚来不久，可是两人都没有发觉他是何时来。

"是否李靖教世民兄来找我的？"

温是为了李世民的友情，寒冷的则是因想到寇仲终有一天要与李世民对阵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