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后兴奋地续下去："陵少你试想想，在我们中原这块辽阔的土地上，分布？大大小小的无数城市，随其地理形势而有？不同的重要和意义，不正等如一个棋盘上的格，而人和军队则是棋。这么去看，战争不像游戏像甚么？所有战役，都是以破城和守城为中心而展开的。"

无论襄或梁都，都不是政治经济的中心，但在战略上却关乎到整局的成败。

襄虽非像洛那类通都大邑，可是因它位于汉中游，乃鄂、豫、川、陕四省的通要冲。若想从中原南下，或要从关中江汉平原，都不能不先取襄。

徐陵望往东方初升的红日，淡淡："是否襄呢？"

徐陵愕然瞧去，只见寇仲以闪电手法从怀内掏鲁妙的天书，翻至某一页，才继续说下去："嘿！城池乃兵家必争之地，像梁都这么有战略的城池，在谁手中谁便取得通济渠的控制权。哈！这番话是否似模似样呢？"

徐陵不悦："你竟视杀人盈野的惨酷城池攻防战为游戏吗？"

徐陵不禁想起祝玉妍对鲁妙"才气纵横"的赞语。他这番对襄的论述，确是卓有见地。

通济渠在左方动，不见船舟。

寇仲志在襄，实暗存将来和李世民决战逐鹿之心。即使李世民攻下洛，还要通过襄这一关。

＊＊＊

徐陵问："鲁先生怎么说？"

寇仲："说得好，鲁妙的《地势篇》内有一章专论天下兵家必争之地，襄便榜上有名。"

这天清早，寇仲和徐陵两人策城，巡视在城外修筑的防御工事，抵达一个可俯瞰北面平原的丘。

徐陵："这有甚么难猜，要军洛和关中，东则有江都、梁都；西则是竟陵、襄。后两者中，又以襄更战略意义，否则李密也不用亲去找钱独关那末辛苦。"

徐陵沉片晌，："你对争天下的看法，确比以前刻很多。"

徐陵则哑然失笑。

寇仲一震："怎么竟给你猜到的？"

徐陵："想取襄，必先夺竟陵，那可非易事。"

徐陵哑然失笑："你不用说服我，我也会尽心尽力去和宇文化骨周旋到底的。

宣永呆了半晌，："此事须向小请示才行。"

寇仲大喜："今趟真是有救哩。"

寇仲苦笑："不要板起脸孔义正词严的说话好吗？算我求你吧！对我来说，生命也不外是一个游戏。我的责任就是要设法令这个游戏更意义和有趣。这纯是从一个超然的角度去看。就像师妃暄认为人世间的一切都是虚幻而不任何永恒的意义般。"

寇仲似朗诵般："战必攻城，因为城不但是关系全局或某一地带的战略要，还起？控制大片地区的通和经济的作用，乃整个战局的支撑和命脉，实是…嘿…等一等。"

寇仲回远眺梁都，长长吁一气："我已失去竟陵，再也不能失去梁都！假若我们粮草充足，便可以清野的方法，把敌军久久拖缠于城外，至其粮尽退兵的一刻，然后一举歼之。现在当然不能用此策略，故只可用计用奇

寇仲拍："大小方面，由我去应付。她为何不来呢？"

寇仲："当然是梁都、彭城两地的大总，就算掉宇文化骨，这个摊还需像宣大总这类有统军和守城经验又是天才横溢的人去治。趁现在李通无力北上，林士宏、李密等自顾不暇，我便要靠你为我在这里建立牢不可破的阵他，截断中原要隘的北南下之路。哈！这真是天赐的安排。"

"寇仲一本正经的："我是借你来作练习，要服人必须先充实自己。看鲁妙这篇叫『战必攻城』的一章时，不知如何我总想起另一个城池，那可能是我能否立稳阵脚的一个关键，你试猜猜我想起的是那个城市？"

宇文化及大军不断迫近之际，寇仲和徐陵则忙个不了，作好守城的准备。

："甚么宣总？"

寇仲如数家珍的背诵："襄西接蜀，南控湘楚，北襟河洛，故每有战事，必然烽火旌垒相望。三国时，魏、蜀、吴三方便力争此城，害得关羽都死于此地。其后西晋伐吴，东晋桓温北伐，均以襄为基地。所以鲁先生的结论是『六朝之所以能保江左者，实赖有兵雄镇于淮南、荆襄之间』。"

宣永："我们已号召回一批瓦岗将兵，数达二千之众。但却缺乏落脚地。小闻得你们占取梁都，即命我率领他们前来投靠，现正驻扎城北三十里的一个密林内。"

寇仲欣然："这个游戏最有趣的地方正在于存在？度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