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手内,现在大可拂袖而去,只恨东都洛阳关系重大,牵连到巴蜀这个可攻打南方、控制大江上游的战略要塞,才不得不耐看性子坐在那里好向他父子痛陈利害。
正思量间,王世充道:"我早知寇兄弟非是池中之物,但们想不到寇兄弟能在短短年许间于彭梁创立名震天下的少帅军,还先破杜伏威和沈法兴的联军于江都,再破萧铣、朱粲、曹应龙的联军于沮水之浜,如此战绩,即使李世民亦有所难及,只要少帅肯捐弃前嫌,不再计较我王世充作过的糊涂事,大家结成联盟,何惧他区区唐军。"
寇仲心知肚明自己的少帅军兵微将寡,仍末被王世充真的放在眼内,他看中的只是自己的才智和声望。
当日王世充意图杀他而不果,声誉受到严重的打击,更令手下看穿他妒材的本性。如若能与寇仲言归于好,自然对他低落的声名大有好处。兼之不用屯重兵去防守东线,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说到底,包括李世民在内,谁愿意树立像寇仲、徐子陵这种可怕劲敌。
寇仲微微一笑道:"表面看来大郑确是兵精城固,但若是李世民亲自督师来攻,情势可能不像玄应太子想像般那么乐观。"
王玄应闪过怒色,旋又压下不悦的情绪,耐看性子沉声问道:"少帅何有此言。"
王世充深悉寇仲过人的才智,露出注意的神情。
寇仲从容道:"若我是李世民,可率大军从关中直驱河南,以坚攻坚,尽克东都西线的主要据点,硬是迫贵方退守洛阳。然后再施之以分化之计,通过不择手段的威逼利诱招降东都外围大小城池约守将,玄应太子以为尚有多少机会能守得住洛阳?"
王世充和王玄恕同时色变。
要知王世充因任用亲私,致令政权内部矛盾重重,不得人心,派系斗争,无时或已。反之李世民一向声誉极隹,只是能容李密一事,早使天下敬佩。兼之又有佛道两门在背后撑他的腰,确大有机会不费一兵一卒的招降王世充手下大批离心的兵将。王世充要与寇仲重修旧好,正是要借此稳定军心,所以寇仲这番分析正命中王世充的要害。
王支应怎肯就此认输,硬撑道:"李世民一天攻不下东都,也赢不了这场仗。待他兵将倦疲、伤亡惨重时,我们可部署突击反攻,教他来易去难。"
顿了顿又道:"这当然是假设他能把我们迫得退守洛阳而言,否则一切休提。"
王玄恕忍不住道:"李世民擅长骑兵战阵,战无不克,我们若将主力放在城外与他决胜负会是以己之短,对敌之长。"
王世充点头同意道:"玄恕说得对。"又转向寇仲道:"不过就算唐军兵力十倍于我,想攻入洛阳,仍非易事,少帅对此有怎么看法?"
寇仲赞赏的瞥王玄恕一眼,道:"只有傻子才会去硬撼洛阳,当贵方退守洛阳时,我若是李世民便会南取伊阙,北围河内,再分兵攻打洛囗和回洛两大重镇,主力人军则连营北邱山,完成对东都的包围圈,断绝所有粮饷供应,令贵方陷于孤立挨打的困境。"
当日他为对付李密,对洛阳附近的形势下周一番苦功,更与杨公卿等反覆研究,故对洛阳的虚实强弱了若指掌,随囗说出,连王玄应也欲辩无言。
王世充脸色再变,旋又平复下来,从容笑道:"凭李家现在的兵力,恐怕仍难以办到少帅所言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