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韩朝安等必自作聪明的以为可达志之所以要和寇仲到平台说私话，是要劝寇仲归附颉利，像刘武周、梁师都等人般作颉利的走狗。

徐陵暗叫厉害，与四大圣僧相媲，伏难陀说法最能打动人心之，是直接与每个人都有关系，平实近人又充满震撼。比起来，四大圣僧的禅机佛语虽充盈智慧，但与一般人的想法终较为疏远，较为虚无缥缈，不合乎实际所需。

心叫来了，烈瑕终忍不住向伏难陀招。若能在辩论中难倒这天竺狂僧，跟以真刀真枪地击败他没多大分别。因为伏难陀最厉害的是他的辩才，而他正凭此成为能纵靺鞨族的人。

金正宗："国师看得很透彻，这是大多人对死亡所持的态度，不过我们是迫不得已，因为所有人都难逃一死，没有人能改变这结局。与其为此恐惧担忧，不如乾脆忘掉算了。"

可达志吁一气："我现在必须离开片刻，为今晚的事预作安排，同时设法查证奇是否长年不在龙泉。以少帅和陵少随机应变的本领，今晚定可兵来将挡，来土淹。"

拜紫亭的瞥烈瑕一，哑然失笑："有什么是不容说的？大家在闲聊嘛！"

他倾神细听尚秀芳说话的神，颌首："生死是每一个人必须经历的事，所以关乎到每一个人，无论帝王将相，贤愚不肖，都要面对这加诸他们上无可逃避的命运。不过纵然事实如此，要我们去想像死亡，是近乎不可能的事。甚至生错觉，认为自己会是例外，不会死去，遂对终会来临的死亡视如不见。我们若想掌握生死之，首先要改变这可笑的想法。"

寇仲："今天我和陵少抓着三个有九成是狼盗的回纥汉，他们都自称是烈瑕的手下，由此可知狼盗确属大明尊教的人。我们想不通的地方，是大明尊教与伏难陀该是敌对的，为何奇却会为拜紫亭办事？此中定有我们不明白的地方。现在我们最害怕的，是拜紫亭在宴后派奇送我们离开，若我们拒绝，韩朝安定会生疑，徒添不测变数。"

说罢穿门往仍凭栏而立于平台的寇仲走去。

烈瑕欣然："如此愚蒙不再客。"

可达志离开后，吉笑："该到我和少帅说几句话哩！"

伏难陀目光先移往徐陵，微微一笑，再移往尚秀芳，邃得像无底渊的眸神芒一闪，又回到烈瑕，油然："我伏难陀一生所学，可以‘生死之‘四字概括之。

转向正凝视他的伏难陀，微笑："请问国师为何远离天竺到大草原来？"

寇仲提醒："你离开时，记装怒气冲天跟我谈不拢的样。不！这样太着迹，还是表面没什么事，但内却暗杀机似的。"

可达志没好气："亏你还有这闲心，伏难陀其不正，说来的只会是邪法。

而谈论生死之最理想的地方，就是战场。只有在那里，每个人都是避无可避的面对生死，死亡可以在任何一刻发生，生存的觉份外烈！故这亦正是最适合说法的地方，舍此之外难还有比生死之更诱人的课题吗？"

可达志大讶："奇竟会是崔望？真教人难以猜想，我今早曾见过此人，相当明厉害，武功方面收藏得很好，使人难测浅，确有狼盗之首的条件，你肯定没看错他的刺青吗？"

伏难陀从容一笑，低喧两句没有人听懂的梵语，油然："我的生死之，正是面对死亡之。不仅要认识死亡的真面目，还要超越死亡，让死亡变作一提升，而非终结。"

尚秀芳大兴趣的："秀芳尚是首次听到战场是最宜说法的地方，国师倒懂得选择，现在中土四分五裂，兵荒，大草原各族更是没有一天的安宁。只不知何谓生死之？"

徐陵还以为他和寇仲真的决裂，一丝苦涩的笑容，耸肩作个无能为力的表情，这比任何装神鬼，更能令人信。

寇仲回一瞥，凑到他耳旁："老伏开始说法哩！我们要否返厅一听妙谛？"

众人注意力回到伏难陀上。

说罢迳自离阁，连徐陵也以为他是要把与寇仲谈不拢的消息，嘱手下送去，其他人更不用说。

可达志哑然失笑："放心吧！没有人肯相信我们能像兄弟般合作的。"

此时可达志脸沉的回到厅内，打断伏难陀的法话，先来到徐陵旁，压低声音："劝劝你的好兄弟吧！大汗对他已是非常宽容。"

假设狼盗是拜紫亭一手培养的生财奇兵，与许开山又有什么关系？"

可达志再向拜紫亭告罪，："小将有急事理，转回来，大王不必等我。"

伏难陀法相庄严，此刻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他，只能同意他是有人，而不会联想到他是僧与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