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家族的失望，对兄弟情义的愧疚，顾若海看了看这个自己亲手打造的庄，何尝没有那留恋和不舍。

…

一句话没有说完，这良明便垂下了睑，气绝亡，此时此刻，即便是对其满腔怒火的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二，青璇他们呢？”

二勉力在前方带路，七个弟则互相搀扶着向避难所赶去。

心对待山庄里的每一个人，这里是我的家啊。”丝毫不顾那前汩汩的鲜血，良明的脸苍白如纸，明显已经到了濒死的地步“肖庄主，良明…没有骗您，天枢总…真的…是被…被…”

“孙儿走了，您老，保重…”

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顾家都没有了啊，一个家族，难要靠那些谋诡计来传承了吗？

声音传来，顾若海和顾若彪的声音早就没了踪迹，只留下惆怅和缅怀。

“后山的坟，我们每年都会回来打理，就不劳爷爷费心了…”

伤势较轻的顾家弟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这场争斗，最后占有这里的还是顾家。

了跨在腰间的长剑，顾若海转过了背对着这个颓丧的老人，似是不忍看那已经苍老的容颜。

低沉的嗓音承载着落寞，那坠落一地的红灯笼摇曳着喧嚣后的寂寥，火光和尸映衬一副江湖最直观的面貌。

“避难所。”

“若彪，我们走吧。”

扭再度看了这个曾经充满了乐和笑声的地方，肖晨坐在了轿之上。

这避难所是上次陆家的事件过后，在肖晨的提议下由天枢去修建的，隐蔽在横公城地下，与横公城内的珍珑药店相隔仅仅一条街。

肖晨抿了抿嘴，抬步向着庄外走去，满地的残骸和鲜血让夜风多了一丝凄凉。

“大哥，大殿前的丰碑上，是为了保护山庄牺牲的人的名字，他们葬在后山，清明的时候，记得给他们上香。”

顾家赢了吗？

心中这样问着自己，顾似老脸上浮现一丝疲倦。

脚下的掐丝云纹履沾染着红的血迹，纯白的鞋面已没有了初时的光洁，只在山庄门留下一串血脚印。

事情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无论是肖晨还是顾若海和顾若彪，都已经不想留在这个地方。

二的回答依旧简洁，上的伤势没有让他脸上有一丝变化。

以后再不会回到这里了吧。

微凉的夜风似乎在为二人送行，萧索的广场上，这夜风散了那烈的血腥气息，这一战，顾家五位长老，仅存两人，后辈弟死伤不计其数。

没有回，也不忍看那地上的尸，顾若海一步踏就是几丈远的距离。

“我一直将您的话记在心里，并以它们为准则，江湖是个大染缸，或许在您心中，那些只是说说而已的东西…”

“爷爷，有的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父母早亡，是你教会了我仁义礼智信，让我懂得了温良恭俭让。”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看了畏畏缩缩，已经被吓破了胆的众人，顾似叹了气，神的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