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情shen何往

碧波浩渺、琉璃千顷，李志常坐在江边。面前放着genmao竹造就的鱼竿，丝纶垂下，落入静谧江面。江天一se，白衣如洗，李志常和黄蓉并肩而坐，江风chui动两人衣袂，一人风轻云淡、一人天仙下凡，好像神仙中人。李志常低语dao：“蓉儿你猜这江面下是什么？”

黄蓉吃吃笑dao：“蓉儿是rouyan凡胎，怎么看得见水下面是什么。”

李志常微笑dao：“哎，我也是rouyan凡胎，但我知dao水下面是一条十多斤的大鲤鱼。”黄蓉奇dao：“那志常哥哥是怎么知dao的。”

李志常dao：“蓉儿，有时候我们用yan睛看不到的时候，就用心去看去gan觉，yan睛可以骗人，心却是不会骗人的，你看鱼儿上钩了。”

李志常白净的手一提鱼竿，一条两尺多长的鱼儿跃chu水面，溅起白白地水hua，将要落在李志常和黄蓉的白衣之上，两人面前似乎升起一dao无形气墙。水hua在半空中停顿一下，形成水幕，缓缓liu下；夕yang照在水幕上面，金光粼粼、十分动人。

李志常将鱼儿放进鱼篓，黄蓉拍拍手dao：“志常哥哥，你刚才那是什么功夫。”

李志常摇摇tou，轻笑dao：“这不是功夫，是神通。”黄蓉托着腮，仰着toudao：“是dao经上可以呼风唤雨的那zhong神通么？”

“不是，你读过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么，里面有一句‘既自以心为形役’是也不是。”李志常低tou解释dao。

黄蓉看着李志常，心dao：“志常哥哥的yan睛可真好看，像一掬清泉似的。”这只是她刹那间的想法，然后回答李志常比往常迟了一下“自然知dao，我爹爹以前教过我。”

黄蓉想到离家这么久了，也不知dao爹爹好么，想起岛上就爹爹一个人，也没什么人和他说话，黄蓉突然好想回到岛上去。李志常可不知dao她转念间这么多女儿家的心思，继续dao：“渊明先生在归去来兮辞里面有这么一句‘既自以心为形役’。”

他顿了顿，dao：“哎，人的心本来该是无拘无束的，可是生下来便有了形ti的束缚，怎么不叫人‘奚惆怅而独悲’。”

黄蓉继续问dao：“那志常哥哥意思是本来是以形役心，你反其dao而行之以心役形，这便是你所说的神通了。”

李志常悠悠一叹：“蓉儿你可是绝ding聪明，我只一提点你便明白了，要是你专心学武，怕不是成就不在林朝英女侠之下。”

黄蓉dao：“这位女侠是谁？”

李志常dao：“说起来你父亲也认识她，林女侠和我全真教祖师重yang真人本是青梅竹ma，后来…，最后林女侠在古墓终老，抱恨而终。”黄蓉yan中泛红：“重yang真人怎么就这么坏呢。”

“也不是这么说，重yang真人在后来进过古墓，见到她的石棺为此痛哭一场，想来重yang祖师本来功参造化，又擅长dao家养生之dao，本不该那么早就羽化。恐怕是因为林女侠仙去之故，伤了元气，减了天寿，才在华山论剑后不久就去世。情不知所起，一往而shen，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李志常叹息dao。

“好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s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