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上善若水

此时场景正可谓：

演戏人声腔入调座中男女才顷耳

上场者技艺超群台下翁孙比仰tou

李志常见李傀儡这戏演得不错，此情此景也算得上‘妙舞翩跹风月无价，艳歌婉转弦索齐鸣’。

李志常说dao：“李傀儡这戏演得好，可惜曲未尽其妙，倒是可惜了。”

此时正是全戏最**的一段，观中寂然无声，只有李傀儡在念台词。

江南之地文风灿然，李志常这话一chu，登时有人不喜。有人dao：“你这后生，说什么胡话，这‘莺莺传’乃是唐代元微之所写，liu传几百年下来，怎算不得好。”

那李傀儡最是好戏，此刻听得李志常似乎有更好的曲，也不guan真假，说dao：“公子可是有更好曲儿？”

众人起哄dao：“若是你有更好的曲儿拿chu来给大家瞧瞧。”

李志常dao：“刚才不是正唱到崔莺莺送别张生一段么，我就借这一段念一段曲，大家看看谁更高明？”

他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清楚楚，一时间居然压过场中吵杂声。李傀儡这才惊觉李志常居然有武功在shen，他仔细打量一下李志常，见其人气质洒脱，不拘于俗，模样更是俊mei，到是平添了一份好gan。

只听到李志常缓缓yindao：“碧云天，黄hua地。”

有人不屑dao：“这不是范相公的苏幕遮么，下一句么莫非是‘秋se连波，波上寒烟翠’。”

顿时众人哈哈大笑。其实‘苏幕遮’开tou是‘碧云天。黄叶地’。这些人只是想调笑李志常几句，本朝化用前人诗句的也不在少数。已故文豪欧yang修便有一句‘平山栏槛倚晴空，山se有无中。手zhong堂前垂柳，别来几度chun风’，其中‘山se有无中’正是chu自王维的‘江liu天地外，山se有无中’。因此众人到也没什么恶意。

李志常也不着恼，等他们这一阵哄笑稍低，继续dao：“西风jin，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西风jin，北燕南飞’七字一念chu。场中杂声就低了很多，到‘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念chu口，全场已经寂然无声。

李志常还不罢休，继续yindao：“青山隔送行，疏林不作mei，淡烟暮霭相遮蔽。夕yang古dao无人语，禾黍秋风听ma嘶。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ma青衫更shi。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虽然yan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未饮心先醉。yan中liu血，心内成灰。”

良久之后。场中人等尽皆默然，暗自回味，李志常这首曲儿之妙。他们也不是毫无见识，这曲子其中的才情，也只有前朝柳三变、小晏相公那等词坛大家才zuo的chu来。那李傀儡放声哭dao：“好一句‘虽然yan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

他chushendao门，自然领会得到这一句里面蕴han的dao家洒脱之意，此刻gan怀师门，心下自是悲伤不已。

李傀儡dao：“天下戏曲我都烂熟于心，居然从未听过这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