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贴那么近，现在躲什么？过来些，我有话问你。”

李青山若有所觉，猛然张开双目，无视近在咫尺的绣针，利剑般的目光盯着那孩漆黑的双眸：“你要什么？”他的双目炯炯有神，像是有两团火焰在燃烧。

李青山仔细打量那小鬼，发觉他才六七岁上下，生的极为俊秀，若非脸惨白，真如金童玉女，上穿着绫罗绸缎的袍服，想是他生前的装束，不像是被驱役的小鬼，倒像是个大人家的小公。

待到痛苦灼的觉消失，一清凉之意在眸中转，让他觉得舒畅不已，就在这时，他心中忽然生警兆，蓦然睁开双，正好看见昨夜的那个小鬼，正握着绣针站在他的面前。

但无论他怎么问，那孩都是木呐呐的不回答，李青山心中一动：“你不会说话？”

许久之后，神婆方才将停下铃铛：“乖，听的话，不会亏待你。”将一支细若的绣针给孩：“拿去，去刺瞎他的双。”

木讷的脸上也恐惧之，拼命的摇。

李青山想它只是被神婆利用，这样小的年纪就不幸夭折，而且说不定也是被神婆害死的，心中就有些悯然，态度就温和了些。

李青山心中已没有了惧意，什么东西都是看不见的东西最恐怖，现在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发现这小鬼比他还要害怕，便张问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你从哪来的？”

孩见他的神情变得没那么可怕，像是畏葸的小兽似的，走近几步。

一人一鬼，就这么起来。

那孩更是吃惊，被李青山怒目一望，浑一颤，手中的绣针落地，轻飘飘的远远的退开。

傍晚时分，就在李青山痛苦不堪的时候，内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忽然游动起来，游走在双目之间，那痛苦的觉，顿时减轻了不少。

孩了。

孩走了过去，扬起手中的绣针，缓缓刺向李青山的双目。在寻常人的中，便只有一针自己飞在半空中，更何况这绣针极细。纵然是白天也看不清楚，更何况是在晚上。

神婆猛地摇起手中的铃铛，孩痛苦的在屋里撞，带起一阵阵风，散了缭绕的烟雾。

孩犹豫了一会儿，才。

心中也吃了一惊，有些后怕，他原本以为神婆不过有些鬼蜮伎俩，绝不可能同他正面抗衡，反正小鬼的气伤不了他，就存了轻敌大意的心思，但若不是他忽然能够看见鬼，难不保就遭了暗算，被毁了睛，如此一来反倒不如，早早痛下杀手。

那孩见李青山竟能看到他，顿时不敢上前，但害怕完不成任务，回去被神婆惩罚，又不敢离开，僵在那里。

李青山：“你既然不想说话，那就摇来回答吧，这么说，你听得懂吗？”

夜幕中，李青山仍在院中闭目打坐。

孩艰难的掌握着绣针，乘着夜风飞向卧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