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钱容芷的追忆

“就是…高兴不起来…原来如此。”黑莲轻轻一叹，悲悯的望着她。

他原以为是顾雁影更shen的谋划，利用某zhongqiwu，抵挡了清涟濯心术。然而答案chu乎意料的简单，清涟濯心术，亦洗不尽她心中那如漆黑淤泥般的苦痛。

这zhong情况，其实曾chu现过。然而受术失败者，多半会很快杀死自己，纵然活着，也被自己折磨的痛苦不堪，如行尸走rou，浑浑噩噩。既然无法解脱，死亡就成了最好的救赎。

“那你为何还要活着呢？”

“为何？为何？”钱容芷低tou喃喃dao，忽而展颜一笑，理理发丝：“可能只是不甘心罢了。”

到此境地，诸般努力无用，生死握于人手，她反而无畏，正如黑莲所言，死亡对她来说，不算一个很坏的选择。

黑莲真诚的dao：“容芷，我很想让你活下去…”

“不行，休想！”白莲圣母尖叫dao。

“那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让你活下来呢？我虽然不当坛主了，还是不能违背白莲圣母的命令。”

“黑，莲，你，到，底，站，在，哪，边？”白莲圣母一字一顿，猛踢黑莲的小tui，黑脸无奈摊手。

钱容芷干脆仰起tou来，在绿叶的feng隙间，如星光般闪烁的yang光。她的shen影倒映在静静的溪水中，遗世duli，好像此间之事，已经与她再无关系。

已尽人事，可安天命。

黑莲思考了片刻，忽然微微一笑，竖起一gen手指来：“都说世事两难全，但只要仔细寻找，总能找到办法。”

然后蹲下shen来，对白莲圣母dao：“圣母，这样杀了她，您就满足了吗？这对她来说反而是解脱。”

白莲圣母dao：“你以为我会让她死的那么容易，我会让她尝尽世间的酷刑，直到她哭泣求饶，jing1神崩溃，再杀了她。”

钱容芷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哭泣求饶，jing1神崩溃，要不要我现在就演给你看？

黑莲仿佛抓住了事情的关键，微微一笑：“对，酷刑，您还记得那样东西吗？”

白莲圣母怔了一下，浮现恶毒的笑容：“对，就是那个，还是你聪明。”从指间的须弥戒中，取chu一wu来，jiao给黑莲。

黑莲向着钱容芷张开手，他的手心中，握着一个晶莹的琥珀，琥珀中封着一条细如发丝的小蛇，虽然如此细小，但它艳丽的se彩，却让人着迷。

钱容芷dao：“这个是？”

“此wu来自雾州。”

“蛇蛊？”钱容芷蹙眉，雾州号称十万大山，虽归大夏治下多年，仍是一片蛮荒之地。蛮人的修行之dao，与中土大为不同，直接传承于上古。巫蛊之术，便是其中最诡秘的杀人手段，天下闻名。

“不错。”

“你要用这个杀了我？”

“我的一位朋友说过，真正的蛊，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让人生不如死的。”

钱容芷眸中一亮，既然是生不如死，那就意味着，可以生。

“不过，这蛊名为缠shen蛊，在最初三百年里，一直被认为是死蛊，因为，从来无人生还，全都受尽痛苦折磨而死，最冷酷的ying汉，中了这个蛊，也会脆弱的像个孩子一般。”

白莲圣母的笑容更大，天真而残忍。钱容芷也觉得shenti发寒。

黑莲继续dao：“直到后来，有人发现这个蛊是并不致死的，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害chu1，所有死于这个蛊的人，都是自杀。如果能熬得过痛苦，反而有莫大的好chu1，更由此生chu一个教派来，将此蛇奉为圣蛇。”

钱容芷趟着溪liu，走上前去，毫不犹豫的抓向那蛇缠蛊。痛苦吗？她一向很懂得忍耐。

黑莲却合起手，面se沉重下来：“你真的打算这样活下去，这蛊一但zhong下，就不死不休，绝对无法剥离，所以名为缠shen。”

“好像，我没别的选择。”钱容芷脸上满是嘲弄。

黑莲shenshen的望着她：“我忽然有些后悔了，如果你选择死的话，我会给你个痛快，绝不会有任何痛苦。”

白莲圣母很不高兴dao：“黑莲！”

黑莲躬shen正sedao：“就算您再怎么不高兴，我也不能看着您这么zuo，杀戮和死亡总是在所难免，但是羞辱和nue待，却不是我们该zuo的事，如果您非要如此，就请先杀了我吧！”

白莲圣母也拿他毫无办法，只得恨恨的转过tou去。

钱容芷笑dao：“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如果只求痛快一死，我又何必来这里。”

黑莲默然片刻，张开手心：“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请听完我最后这番话。据我所知，这条蛇，并非这世上生wu，而是来自于地狱dao。你shen为法家弟子，应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