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衿脸上的神情，说不的失望还是放心。

獬豸之角，没有亮起光芒，那只獬豸神兽，似乎已经判定了李青山的清白，证明他与飞龙长老一事毫无关系。

已经太迟了…

镜像分还只飞了一半距离，嫌疑人就问了大半，只剩下三个嫌疑人没问。也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

李青山上的嫌疑大增，百炽的视线集中在他的上。

李青山只能如是回答：“没见过。”

然后当他回溯记忆的时候，他的眸中忽有一丝迷茫闪过，那金光闪闪的飞龙剑，化为一团光雾弥散。

如果是平常的闻讯，基本可以确定李青山的嫌疑了。然而，付青衿望向手中的獬豸之角，獬豸角安安静静并不示。这就意味着李青山的忘，并非是托词，而是真的忘了。

李青山心中一凛，转望去，如心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其他所有人一样，关注着付青衿闻讯的结果，角余光，却投来一丝关切。

柳长卿舒了气，微笑：“付友，可满意吗？”

付青衿愣了一下，修士们不能置信的神se，这个答案，无疑无法让任何人满意。

獬豸之角亮起微弱的光芒，李青山笑：“此言不尽不实，你有什么想问的，尽问吧！”

李青山摊手：“几个月前的事，谁还记得，大概是在修行吧！”

付青衿问过倒数第二个嫌疑人，只剩下李青山一个。

付青衿左手握，延长而弯曲的獬豸之角，竖于二人之间。

付青衿的右手，毫不掩饰的住青墟剑。

这时候再来破坏会盟，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李青山已好了最坏打算，镜像分是用来接应，只为制造冲杀去的一线生机。

恍惚间，独角的獬豸神兽，就蹲伏在他们二人之间，像是威严的法官，准备最终的裁决。敌友，成败，甚至生死，都在这一言之间。

连绵成片的建筑现在地平线尽，清河府在望，李青山的镜像分，凝视着那片城郭，反而放慢了速度，收敛了气息，悄无声息的靠近。

再说就算是凡人，也不至于连这么短时间的事都回忆不起来，总要有印象，他竟坦然说忘了。

“但愿我的判断是错的。”付青衿凝望李青山，隐隐发青的眸，清明如。

因为桌板的遮蔽，他这下意识的动作，瞒过旁人的视线，却瞒不过旁的如心。

每个修士，在筑基之后，开辟识海，虽然不说过目不忘，但是思维记忆却远比常人要清晰的多，要回想什么事，还是想的起来的。

终于，付青衿又问那个问过无数次的问题，那一天，那一刻，你在哪里，了什么？

不过世上之事，本就存在一切可能。

李青山显得极为轻松，甚至没有站起来，一抬手“请”的姿态。

我见过！

回忆告诉他的，是相反的答案，他非但没有见过飞龙剑，连“飞龙剑”这三个字，都是一回听说——明明付青衿方才已经向别的修行者问了很多次了。

李青山本能的这么肯定，他不但见过飞龙剑，还清楚的知它的样式大小。

承赞微微张，韩铁衣眉锁，刘川风更是瞠目结，这些年中，李青山在百家经院中，所结的，所认识的人，都投来担忧与关切的目光，还有无法消释的疑窦。

“我忘了！”

表现的一派坦然，但这一关是无法凭着演技渡过，对决开始。

豸之角辩谎的能力，让问询变得再简单不过。

“难我的推断是错的？拿到须弥指环的并非清河府的筑基修士，而且来自于其他地方，亦或者是那些夜游人。但夜游人又怎么会专门跑到地面上来开启须弥指环呢？”

付青衿轻轻一叹，对李青山微微颔首：“看来我的推断有误。”

线索中断！付青衿亦不得不承认，在变幻莫测的世间万面前，人的智慧是弱小无力的，除非是拥有天机长老那样的卜算之术，才能把握住一丝命运的轨迹。

付青衿怎肯就此罢休，目光如剑，凝视了李青山的双眸，追问：“那飞龙剑呢？你见过飞龙剑吗？不要糊其辞，只用见过或没见过来回答我就够了。”

李青山笑了一笑，嘴开合，在开的瞬间，脑海中忽然一片混沌。

李青山握拳，忽有一只素手抓住他的拳，细腻而温，是如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