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而低沉的箫声逝去，余音袅袅，不绝于缕…

前房不大，装饰，应是女儿家闺房，林一鼻尖闻到一淡淡幽香。

房内却静寂一片，没什么动静。妇人冲林一陪了个笑脸，转恰着腰，嗓门又提了不少，喊：“如烟，快开门，不要怠慢了客人！”

林一的旁有一圆桌，上面放着茶盏与果等。先前想好的话语，事到临，他一时却不知如何开，索走到桌前坐下，苦笑着皱起了眉。

这一刻，好似红尘而来，呼啸而去。天地间惟有松岗明月，涧溪潺潺，间有清风拂面，令人心境一松，心神与这箫声为一，化于天地万。他看不到自己了，他便是这清风，他便是这明月，他与这天地不分彼此。

房内一时之间，寂静得落针可闻，二人都不说话，只有舱外悉悉沙沙的雨声，忽忽歇。

林一站起来，走至门前，迟疑了下，停下了脚步。虽是首次来到这样的地方，他也知人家要送客了。可邯生所托，不能不为。

如泣如诉的箫声，随即在屋内悠悠而起，时而如清风徐，时而如山泉奔涌；忽而如明月无语，忽而如松涛阵阵。箫声呜呜然，一凄清静幽之意，一难言的孤寂之情，尽在箫声中慢慢倾诉，娓娓轻啼。

林一听得痴了。

“吱呀——！”后门响，林一将目光从迷离夜中收回。

窗开着，可见远渔火闪烁，一阵风来，那未梳云装的秀发随风摆动。

女如尊泥塑的影动了下，一声轻叹传来：“此曲，名为‘红尘’。曲在人不返，空余玉名！唉——！多谢客官！”

“客官请坐！桌上有茶，请自便！”女声音清冷，却若谷鸟鸣，清婉空灵。

“客官，如此静坐不语，又何苦来哉？如烟便奏一曲，以示答谢！”女依旧背对林一，手中举起一玉箫，轻轻起。

“公勿急啊！嘻嘻！”妇人媚带，举止轻佻，与林一逗趣。

久久之后，房门传来一声轻叹，随之，一个婉转无力的声音响起：“这就来，还请稍待！”

不好放肆看，却见纱灯的光影中，一个秀弱的影，独自坐在一凳上，面对着一扇临的窗。

林一有些尴尬地立在房中，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慌。

一看看空空如也的手掌，摇摇，随着妇人走上二楼，来至船尾一门前。妇人拍拍雕门扇，尖着嗓叫：“如烟，有客人来了！”

ps：下一更中午12。

“客官走好！如烟不送——！”女静坐不动，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有无边孤寂，弥漫着整间屋，令林一的心绪为之一沉。

——

林一轻吁了下，看着窗前窈窕影，说：“在下不晓音律，却也知此曲甚！一曲过后，这红尘皆若清风逝去，其境也幽，其境也怨！”

“公快去陪陪如烟姑娘，嘻嘻！有何需求，吩咐一声即可！不过十两银只能说说话哦！”妇人一把将林一推了房门，又伸手将门掩上，才扭着腰肢笑嘻嘻地离去。

林一则是看着灯火星星，映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一层细雨轻雾漾在船间，耳中丝竹声慢，还有三两声语呢喃，让人仿佛置另一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