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小师叔！”

真元手捻长须，上下打量着林一，呵呵一乐：“风光再好，也不及我林师弟面容可亲！”

只是，此趟行船非同小可，那些老伙计，不是病了，便是残了，要不便是葬海外异域，再也回不去家了。年轻一些的弟尚不堪重任，门派中放不下心来。老骥伏枥，焦堂主这匹老，便又一次飘到了茫茫的海上。离家愈来愈远，只是家中门前的那棵老枣树，也愈发的清晰起来。

当云霞如烟般笼罩着海面时，天龙派众人踏上了期盼已久的陆地。只是，皆是光秃秃的灰褐的礁石与土丘，竟然见不到一棵树木，便是草也无一片，甚为荒凉。

弟们渐渐收起了笑脸，在海上漂泊已久，猛一见到陆地之时的那惊喜，也如落的海般，迅即的从每个人的心消退下去！

“瞎说什么呢！嚼。”真元冲俩徒弟哼了一声，拉着林一走向船舷，亲说：“别理睬这俩兔崽，快与师兄说说，这闭关如何了？”

元青嘿嘿笑：“还是师父说话好听，不过海上呆的久了，倒是甲板上闹些！”

“其实楼台上更闹，倒是我师父与师兄受不了，才到甲板上的！”元风唯恐林一不信，还冲着楼台上撇撇嘴。

…

见孟长老与焦堂主有事要对江长老说，林一不好在一旁碍事，便借机回避，循着楼梯向下走去。

在这条海船上，十年前曾远赴大夏的弟中，焦堂主是唯一的一人。虽积功升职为堂主，他心中并无苦尽甘来的喜悦，而是心中变得更为忐忑起来。

孟山见到林一时，其神有些尴尬，而后者视若未见，看了一远，好奇地问焦堂主：“这是到了什么地方？海船也好像是在向东南而去，不知是否如此呢？”

孟山与焦堂主走上船楼，二人分别与江长老见礼。

，说：“我也只是如此一说而已。年纪大了，想的便多了一些。你不必放在心上！”

一生漂泊在海上，如今的焦让还是孑然一，好在是无牵无挂。只是长年飘在海上，久而久之，浮萍般的居无定所，让他有些倦了。

元风的话引得林一扭看去，原来是弘安与木青儿等人，在楼台之上谈笑甚的模样，却是不约而同的也看向了林一。

焦堂主，看了一江长老与孟山，见二人并无它意，才接着说：“接连在海上漂了一个多月，船上已所剩无几，急待上岸补给。还有一些弟，因土不服而患病，也要上岸调理一番！”

焦堂主今年五十多岁，少年时便加了天龙派，成为了虎鲨堂的一名弟。长年行船在海外，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早已经历过生死，见惯了风狼。

船舷边，元青与元风二人抢先一步，将真元落在了后，冲林一笑嘻嘻的施了一礼。林一则是笑着，与真元遥遥抱拳，说：“见过师兄，你三人为何不在楼台之上，哪里不是风光更好吗？”

林一随着众人走上滩，面对如此情景也是茫然，这是什么地方？他不禁想起在海上漂泊已久的焦堂主，即使海船偏离了原来的航，怕也难不住见多识广的这个人来。

焦堂主安排好手上的事情，面如刀刻般的脸上，掩不住心底的沉，一双见惯了风霜的睛，静静打量着这片荒僻而陌生的陆地，神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想有一日能回到自己的小山村去，回到自己的家去，能每晚皆能脚踏实地的睡个安稳觉，尔后坐在老宅门前的枣树下，看着太慢慢升起，再慢慢落下。

林一默然的，江长老所虑之事，他不是猜想不来，只是前途未卜，他不想承诺什么。有些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前方是要靠岸吗？”林一又问。

卞振铎等人见到林一甚为欣喜，纷纷上前问候！而韩江的断臂再续还算不错，被安排在卞振铎的房中将养，如今手指已能动弹，将养了三五个月，或许真的能痊愈也说不定。

焦堂主绽开脸上的皱纹，大声说：“虽说在海上难以察觉，而风向却是变了。下已是秋季，林公所言不差，我等正是向东南而去。前方是何所在吗？海图上依旧没有标注。只因遇到飓风，海船已偏离原有的航，下也只能顺风前行了。大致的方向，应不会差的太远！”

与沧海帮的人寒暄了一阵后，林一便走向甲板。船上众人也都带着笑意打着招呼，他面带微笑，颔首示意，倒是随意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