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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悉如孝子(2/2)

作了揖,同坐吃茶。何立取礼银,送与张老。张者:“原媒已没多年了,如何是好?”何立:“只须你老人家作主便是了,何必媒人!只求早早起程方好。船只盘费皆俱,不须费心。妆奁衣服,件件家下俱有。只须动早行便了。”

何立:“这也下难,此离金华不上十日路程,待我去打听明白。带了盘缠,可行则行,可止则止,有何不可。”安人喜:“极好。”

吴胜生父母,亡过多年。尔未婚妾张氏,为公姑故,过门殡葬,知尔阵亡,守制在家,不肯他适。夫妻缘分,非比其它。五百年前篮田玉,夙缘未了,世世牵连。速取完姻,后有好。陈母老愈康宁,何氏夫妻、次,正在极乐世界矣。呵呵,吾退。那乩便不动了。

生得:娆柳样柔,波一顾满眶秋。铁人见了魂应动,顽石如逢也。何立作了一个揖:“宅上还有何人?”女往内走,回:“有老父在此。”说罢去,只见须臾之间,一个老儿来,有五十多岁的人了。

实时三元收拾起二百两银,付与父亲何立,即便起行。一程竟到义乌县。问起吴家缘由,人俱晓得。悉:吴胜阵亡,其妻不嫁,真个是节女。何立:“吴家住在何?”

请亲房邻友,一齐都到,迎亲鼓乐喧天,接新人,礼行合卺。几日酒筵方散。不题他夫妇快乐,且说小二在监,闻知三元亲,自受苦,心下十分气苦,染了牢瘟,一命亡了,狱卒到家来说,妻听报哭得不住。

沽一盏,几千年,金饶足,中不愁无酒钱。失了笔墨债,尚惹风月缘。最喜是诗酒,痛杀谈玄。莫笑李白心太癖,人生若个地行仙。篷莱散吏李太白书。大家方知是李太白大仙下坛,一齐下拜。

:“桥西曲之下,小小门儿的便是。”何立别了,竟至门首,叩了一下,只见里面问:“是谁?”何立:“开门有话。”那门开了,恰是一个女,有三十余岁光景。

乩上写:我那会晓谈天,我也懒参神。我不贤冠,我不西妍。我不受礼法苛,我不喜俗人怜。散发荷长林下,有时箕踞王公前。谁知白也诗无敌,清平调里教人言。为受人间青紫累,不得长安市上眠。则如今意气依旧翩翩,须知世上有荣枯,前碧草自芊芊。

术士一同拜祷,烧了几符,须臾盘中仙乩动。一家跪在地下:“求大仙书名。”

三元忙分付开陈年酒奉献。乩上写:陈三元听判。汝前世乃浙江金华府义乌县人,名唤吴胜,充行伍,随征杨应龙。只合取了本等之银,归家完婚,孝敬父母方是。

三元又惊又喜,化纸谢了术士,送大门。陈安人与三元商议曰:“方闻神仙之言,令人骨竦然。既有姻缘前生所定,不可迟了,即当遣人到彼打听明白,迎娶来家,早完大事,侍我老边好放心。”

何立上岸回家去说,张家三住在船中等着,何立回到,把前事备陈一遍,各各喜,恰好次日黄吉辰,登时分付治筵相等。

回忆少年事,何故苦留连。羞杀了玉儿捧砚,羞杀了名持笺。跣足科寒松侧,狼足迹飘篷云边。袖里《黄经》两卷,石上王乔药一。诸真自我为后隽,狂夫放旷谁敢先。

张老收了银,与女儿前后一说,即忙办酒,请着何立。一面接了同胞兄弟,将小小家付托掌。次早收拾停当了,同儿女儿一齐下船。投江西而来。不须几日,已到本县。

一时间起了念,往阵亡诸士边,搜取银两,起了贪心,魂暗怒。所以投到此间,借陈二之凶,消众魂之恨。陈栋因此致富,将你借何立妻腹,转世承召陈门,还你本利。陈栋不合从谋,已遭腹伤而死。陈二见财起意,将来报应分明。

亲家完姻,恳老丈送去,一家过了,以尽半之情。”张老官见说十分喜,又见里面走一个小后生,拿了两杯茶,放在桌上,上前施礼,两边谦让。张老官:“是小儿,不须让谦。”

施了礼,坐下问:“足下何来?有何见谕?”何立:“在下是江右人,有桩奇事,特来面奉相报。”

即将太白仙乩之事,一一细说了,那长者:“是了,半月之前小婿托梦,其中事故一些不差。小女也得一梦,与兄之言相合。数皆前定,不可相,既承远顾,还有何教?”何立:“特礼金百两奉请令

三元闻知,随即唤了妻弟张二舅,同至县中,卖棺木之类,托人好好送监门下材,抬至坟上安葬。小二妻亦到坟上哭送。其间多亏张二舅竭力相帮,小二妻十分激,三元心下自不过意,买些冥礼,家中看经祭奠,孝安灵,悉如孝一般,小二妻心下倒也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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