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笑了笑之后，就打趣了沁芳几句。主仆俩略说了一会话，陈澜突然又问道：“芸儿那里你可提醒过，别老和红螺过不去？”

陈衍听旁边传来姐姐低低的声音，他愣了一愣，这才不确定地说：“秀才倒是不少，举人大概有四五个，至于进士，似乎只有先头的一位叔祖，还有两个远支的长辈。”

“姐姐又在小姐面前编排我什么？我性子生来就是这样，从前也没听人说什么。”

在陈澜的记忆中，元末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最终朱元璋脱颖而出坐了天下。然而，在如今的历史里，那个出身贫寒的朱元璋却是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席卷天下建立大楚的竟是草民出身的林长辉。他建立了楚朝之后，先是查田亩定税赋，又是鼓励工商，还延续宋元的开海贸易。可再好的制度也禁不住人的败坏，如今去开国一百五十年，却是已经远不如从前了。

小姐少爷身边都没有一等丫头，只有两个二等四个三等，院子里洒扫杂役的小丫头则是有多有少。如今朱氏给每个小姐身边又添了一个二等，还说过年之后再添一个，主持家务的马夫人自是最头痛了。二等都添了，三等能不添？于是，陈澜只听说马夫人专理家务的水镜厅那边成日里忙忙碌碌，荐人的、自荐的、打听的、商量的…成日里不得消停。

出乎陈澜的意料，陈衍竟只是歪着头想了一会就有些懂了，竟是点了点头，随即却又奇怪地问道：“姐，那你以前怎么老逼着我读书…”

陈澜虽觉得这些殷勤实在是有些莫名，但如今她尚未熟悉人事和这个时代，实在无暇分心。再加上她还有的是书要看，所以只打着岿然不动的主意，但每日早晚在院中散步还是固定的。在这个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看着的大宅门中，晨练晚练都只是奢望，她也只能借由散步来锻炼锻炼看上去不太结实的身体了。

“四弟，你可知道，咱们阳宁侯府这百多年来，有多少人中了秀才，又有多少人中了举人进士？”

陈澜随手把银角子给了红螺，一回头见芸儿正瞪着红螺，便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些书你是在哪儿接的？”

闻听此言，陈澜虽记在心里，但知道二婶如今管家，这由头别人未必就不知道，只不敢声张罢了。因此，点点头之后，她就向沁芳问道：“你这两天下来，瞧着红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