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先想想。”

“可他也不能跟我一辈。他父母都不在，若是没个前程，日后娶妻生总免不了被人挑剔，再说，我也是秉公办事…”

“有些事，你不能光从这上想。他无父无母，心目中不但把你当成上司，只怕也是当成父兄来敬的。如今你以为给他找了好前程，反而他会觉得你不要他了。我知你不喜培植私人，可是，你那一次救夏公公的时候，边何尝没有几个亲信？这一次的事情你是不是原本打算一直沉默着，只等皇上置了就直接应下？横竖你都是准备认，还不如顺推舟，把他要回来。”

“大人，夫人。”

今天早上郑妈妈才来报的信，这一路两人一个骑，一个坐车，在宜兴郡主那儿的时候更是一会儿周王一会儿晋王妃来回纠缠，压没来得及商量什么，所以，杨周听陈澜一语破了自己那应对，他不禁怔住了，而最后一句话则是让他有些犹豫。

“夫人，我大虫是个人，可也知事情轻重。若真是牵累到大人…”

秦虎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军法，此时吓了一，再也不敢说半个字，老老实实应了下来。临走之前，他又上前向陈澜行礼告辞，挠了挠脑袋，冷不丁又说了一句。

东二长街，永安东殿。

“这是朝廷赏军功，不是我酬你的私义”杨周终于耐不住了，眉一挑，那冷脸更是如同凝了霜一般“之前落河之役，你斩首五级，照兵的赏格，至少就是该升实缺总旗的，只是一直没腾挪位来，所以日前刚刚补上。外人怎么说由得他们去，我什么时候怕过这个这些话要是你敢再到我面前聒噪，小心军法”

。”

秦虎没料到陈澜也这般说，抬起愕然了一会，就不好意思地讪讪告了退。陈澜看着他那垂丧气的模样，等杨周过来，忍不住就开说：“不是我给你气，他虽是厮杀上的一把好手，但在京师这地方厮混，又是总旗这样的低等军官，上还着无数上司，被人挑刺实在是太简单了，真不如给你个亲兵省力省心。”

认是秦虎，杨周直接一瞪过去，止住了他下跪磕的打算，这才没好气地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回居然跑到我家里堆起了雪人？”

“是刚刚拜见老太太时，老太太说家里人少，如今大冷天的冷冷清清少人气，我就了这么个主意，又亲自动了手。”秦虎憨笑着搓了搓手，随即不自然地说“大人，我跟着您好的，金吾卫那边虽说是优差，可我是个人，真不来…”

看着面前那个满脸堆笑的太监，淮王的脸一连数变，到最后才摸了摸硕的下，倨傲地了：“回去告诉那位大人，这个人情，我领了”

ps：谢谢大家，让我觉得自己的文字还值得

陈澜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想起早上郑妈妈来的时候，说是御史参了杨周任用私人，此时此刻看着这满心不情愿的黑塔大汉，她忍不住有一翻白的冲动。见杨周恨铁不成钢地把人拎到一边教训提，她一下联想到了陈衍在自己面前那乖巧的模样，忍不住莞尔。

见杨周一脸公事公办的刻板面孔，陈澜一下想到了江氏那会儿的吩咐，趁着没人注意就在他的胳膊上轻拧了一把。见他诧异不解地看了过来，她就摇了摇。

看着这个说了半截话，随即绞尽脑仿佛是想着该怎么接续的憨厚大汉，陈澜不禁笑了起来：“你家大人既说了没事，你就把心放肚里。好你的事，他就铁定兴了”

等人跪下磕过后退下，他才一下拳在桌上重重一捶：“父皇，我倒要看看，这一回你是不是还偏心到底”

秦虎耷拉着脑袋听训，睛却在四下里张望，见陈澜一笑，他如蒙大赦，立时对杨周说：“大人，您看夫人都笑话咱们了。我是大老一个，什么小旗总旗的都当不好，就一个当兵汉的命，您走到哪，随便给我安一个亲兵的位不就行了？犯不着为了我这么个微不足的人，让人弹劾大人您任用私人…”

到了镜园，陈澜从车上一下来就发现，外院甬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净了，只是垂门两侧的那两个憨态可掬的雪人瞧着异常醒目。她见杨周仍是站在那里等他，忍不住投了个征询的目光，结果杨周还没说话，斜里就钻了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