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周毫不意外，瞥了一地上还在气的瘦个，突然一脚把人踢飞了去。秦虎见状吃了一惊，待见那瘦个手上掉下了一样东西，他才疾步上去，见是一枚长长的铁钉，他不禁然变，上前拎起那人就是两掌，继而还要再打的时候，却听背后传来一声住手。

杨周也不答话，见那人两边面颊得老，神又惊又怕，他便淡淡地说：“在这节骨上，还敢暗藏凶想要翻盘，你这人的心可想而知。上一次你既然有心跟在后瞧个究竟，这一次的事情，你敢说不知？”

一听到是秦虎问话，杨周的脸不禁有些微妙，颔首示意那小厮退下，随即便往厩的方向走去。秦虎跟着他不是一两天了，从前也不是没审过拿到的鞑，但所谓的问话几乎都是一个模式，到后来，那蒲扇似的掌便被军中汉们戏称为刑，哪怕在锦衣卫里也没少用过，只不知这会儿是什么光景。

上前几步，看见那个瘦个被放开之后一下趴倒在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咳嗽不止，杨周哪里不知这家伙没少受折腾。虽说知秦虎这家伙懂得分寸，可他还是冷冷看了人一，随即问：“他都招了？”

“回禀老爷，顺天府和北城兵司的人刚刚才到，锁了几个人回去，为首的班和一个兵副指挥连声赔不是，说是因事耽搁了。”

杨周只是把人送到了二门，见等在那里的一辆轿车虽是通铮亮黑漆，但隐约还能看从前那斑驳痕迹，驾车的亦是不佳的劣，不禁更是暗自叹息。就在这时候，他突然觉察到有人靠了近前。

“大人，小的愿意招认，小的什么都说”

“全哥…这次我过来，实在是拗不过五哥他们几个。杨家从前一场争袭官司打得伤了元气，多年来又是象丛生，如今再遭遇了这么一场大变，你这个族长当上了也是焦烂额。你放心就是，回去之后我一定会设法劝了他们，决不让你趟这浑。”

那瘦个张了张嘴，面上又了一丝犹疑。当此之际，杨周淡淡摆了摆手，秦虎立时一把拎起他的后领往外拖去，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送到顺天府一阵打死，还不如虎爷现在就结果了你来得痛快”

，已经累病了，下次再拜见各位叔伯。”

“大虫”

“人在前院厩，虎爷正在问话。”

“大人，这狗东西竟然想行刺，何不打死他算完”

“他怎么敢不招”秦虎哼了一声，这才兴采烈地说“之前他说的那个邢老三是个放印钱的，所谓的赌债本就是他和那个该死的严家老大串通好的，事后因为什么都没手，大人又吩咐把严家老大送了通州知州衙门，断了个忤逆发到天寿山树，邢老三什么都没得，这才跑到京师来向支使他的人讨个说法，这小也悄悄跟了去，结果发现是汝宁伯府。”

“我就知必是如此。”

果然，离着厩还有一段路，他就听到了里的，脚下立刻加快了几分。等到了厩，他一就看见秦虎正背对着自己，那只手正举重若轻提着那瘦个的领，而本该在厩这边当值的倌和几个新的小厮却无影无踪，不知是知机地避开，还是给吓跑了。

“那之前我带门的那一个呢？”

秦虎这才松开了手，回一看便咧嘴笑：“大人”

话音刚落，秦虎就一把将人再次拽了起来。在他凶狠的神下，瘦个吃力地吞了一唾沫，剧烈起伏，好一阵才发狠似的说：“小的瞧见…瞧见那带的两个在小酒馆见人时，哈腰地叫那人楚公公。还说什么要是大人见死不救，就是枉顾宗族亲情；要是救了，就是徇私枉法…”

这无疑是睁着睛说瞎话，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当婆婆的不好，当媳妇的也病了？可明知如此，四个杨家长辈在杨周那犀利的目光下，一想到本家连爵位都丢了，一时也不敢多说什么，当即只能讪讪地关切了两句。等到杨周送人去的时候，奉命过来的红螺正好看到这一幕，愣了一愣就悄悄地退开了去，径直打另一边的穿廊走了。

诧异地转过，见说话的赫然是今天从始至终都没说上两句话的十一叔杨珞，杨周不觉挑了挑眉，但亦只是微微了。及至看着车从甬离开，他立冲着前一个小厮扬了扬手：“外可料理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