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叶相的旅程（上）

叶相与老猴的对话还在持续，对方不时地用些酸言酸语，拐弯抹角地损着世尊大人，损着须弥山，损着佛的颜面，让叶相好生tou痛，而他又不可能与这浑然天生的石猴讲什么人情dao理，知dao讲也讲明白，所以便开始gan觉tun下便是浸在堆满了红椒、hua椒的红油火锅亮汤中，好不难受，又hua又腻又麻。

终于他忍不住了，双手合什dao：“阿弥陀佛，大圣…”

话没说完，老祖宗的狂笑又响了起来：“文殊，这是你这辈子第六次口择言礼敬阿弥陀佛，想这归元寺又不是净土宗，你又不是观音菩萨，西方净土乃是须弥山灭山死敌…阿弥陀佛？阿你个tou啊。”

叶相一窘dao：“那又如何？”旋即他yan珠子一转，微笑dao：“大圣真要小僧认了文殊菩萨的尊位？”

老祖宗说dao：“不论是什么东西，总得明白自己是谁，这样才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zuochu最合适自己利益的选择。不错，我就是要bi1你承认，你…就是文殊！”

“用bi1了。”叶相微笑说dao：“若我是文殊，我便要唤你一声猴子。”

…

茅舍里安静了少许，老祖宗的火骂终于传了chu来：“你这小和尚恁不恭敬。”

叶相状作无辜dao：“关于菩萨地记忆里。在须弥山上那七八百年，菩萨一直唤你猴子。本要唤你斗战胜佛，你偏说那佛位是个假的，没甚意思。不如an老规矩喊你猴子来的亲热。”

老祖宗语sai，当初叶相还是第一大菩萨的时候，两个人虽然谈上亲热，但毕竟有过几分jiao情，老猴老猴，以文殊大菩萨地shen份倒也喊得…只是，这已经是五百年过去了，如今这世的文殊菩萨，是老猴由小到大看着长大的一个年青和尚，要从这年青和尚的嘴里吐chu老猴二字。偏生自己还要喜滋滋应着，这滋味儿。确实不大地dao啊。

所以老祖宗咳了两声，立意要把这桩称呼公案唬弄过去，咧着嘴喊dao：“俺家说啊，叶相你不上天，难dao准备在省城呆一辈子？俺那徒儿向来与你jiao好，gan情不假，莫非你就yan睁睁着看着他在天上受苦。而你现在明明有了大菩萨神通，却不理不睬，这…只怕有些说不过去。”

老祖宗只是心忧易天行与小易朱死活安乐与否，所以每一字每一句都诱着叶相僧上天帮忙打架。

叶相僧苦笑dao：“老祖宗，我也曾在这寺中服侍你二十余年，为何就不怕我上天之后，遭逢更惨？”这是实话，叶相shen为佛祖第一顺位继承人，在如今西天净土独大的佛界中。毫无疑问是净土的tou号通缉犯，如果他贸贸然上天，狙杀了他数十世的大势至菩萨。怎会轻易放过他。

老祖宗沉默少许，似乎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幽幽说dao：“你本是须弥山上tou一位，佛祖失踪之后的诸多事由，你如果不勇敢担起，又由谁来担当？前几年你与我徒弟亲yan看着普贤坐化，他已经担了五百年，难dao你便担不得？”

叶相亦是一阵沉默，dao：“不是担不得，也不是担不起，只是不知去路如何，一颗无尘心中，仍有极大疑惑。”他抬起han蕴着清湛之光的双目，看着那石阶上的老猴落寞shen影，忽然心tou一酸，叹息dao：“大士扔童子下界，是与你jiao待过地事情，当时她是如何说法？”

老祖宗站起shen来，外围的金刚伏魔圈嗡嗡叫着，似乎十分畏惧。他淡淡dao：“困于人世数百年，吃过数次破这天袈裟与佛光大阵，却每每差之少许，我与佛祖之能仍有些许差距。”

或许，这是老猴一生中，难得地自承比不过某人。

他接着说dao：“而后一日，观音菩萨由天而降，言dao要遣童子下世来助我脱困，其时我心忧师傅生死，不知他这数百年来可曾受了什么苦，所以一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