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差不多都明白了，一时无人说话。

“正是。”蚕把茶盏放到旁边案上，边弯起个柔的弧度“我少时弱，又不曾学得武艺，一路汤药下来，便成了这副模样，哥哥他习得内功，魄自然要胜我许多。”

却听林沐晴话来：“小公的似是不大好，与令兄又失散这些年…可是那时落下的病？”他虽说问得细致了些，声线却温和得让人生不反。

“能与兄长相聚，已是不幸之大幸。”蚕一拱手，谢过了楚辞好心劝之意。

蚕也望过去，里一片澄澈，柔声求着：“哥哥，让我与你住在一起，好不好？就同小时一样。”

蚕起推：“楚家主勿需如此费心，在下与兄长多年未见，正可同住一。至于两个侍从，就请楚家主随意安排便了。”

“在下冒昧，小公是如何得知少侠下落的？”竹玉侧过，有些好奇似的开问。

一旁的方狄早给蚕重新上裘，蚕拢了拢领，又仿佛嫌那袖太，将右边袖略挽了挽，一截细白的手臂来：“在下与兄长原本生在富庶人家，家中薄有资产，双亲恩，我兄弟二人也和睦。三岁那年日，父亲带一家人门踏青，途中见光好，便停下来煮茶观赏…却不想遇到歹人劫财，父亲敌不过歹人人多，惨遭杀害，娘亲趁将我兄弟旁边木，方能逃得一死，而自己却没能躲过，一同门的两名婢女十多个侍从无一活命。”

此时楚辞推座而起，连连致歉：“小公一路寻亲而来，只带了两个侍从，想必辛苦得很。看我疏忽了，该让小公先歇息才是。”他说着一招手，就召来几个仆从，要给蚕另辟个清幽院居住。

顾澄晚与方狄急急跟上，众人也只站起目送

跟着又抬起：“在下明了何地后，再询问兄长下落，才听义父说起，那时只见着在下一人。”说着边溢微微苦意“在下在山地上迷，加之了冷风，便虚了，这些年义母重金调养，也不得痊愈，只比小时好了些，能自在走动。”

众人一听便知，各有唏嘘，想必是哥哥的那时担忧弟弟，就想先去寻些给弟弟饱腹，不曾想被山中闲人带走收为弟，从此失去弟弟消息。如此错差，使兄弟二人一别十余年，真是让人惋惜。

这一席话说得天衣无，楚辞正一下神，才：“令尊令堂之事，还请小公节哀。”

蚕抿，笑而不语。

蚕里闪过一抹悲伤：“义父年迈，四年前便过世了，义母忧虑成疾，不过一年也已辞世，在下守孝三年，后听闻卞有个可以买卖消息的地方，就专门寻了来…”接着眸光亮了亮“可没想到居然在路上听闻有与在下面貌相似之人现，也正走了这条路，在下心中喜，便追了过来。”他转看向戮“果然是哥哥！”

“诶？”楚澜两只睁得圆溜溜的“我今年十七，你说你与大哥是一胞双生，那岂不是大哥也止不足十六？”

“原来如此。”蚕一“我醒来没见哥哥，大哭大闹，却引来救了我的人，便是后来收我了义的姓夫妇，既是本家，又救了我命，想来也是有缘，我就拜了父母。”这些话，便是对戮解释的了。

“好。”戮回答没有犹豫。

蚕里了笑意，戮一站起，朝楚辞一颔首，说一句“告辞”抓住蚕的手腕，就将他拉了走。

戮冷，楚辞仍是看他，等他说话。

他这样胡闹，蚕也不介意，此时接过仆人送来的茶盏啜一，笑一笑答：“再过两月余便满了十六了。”

“那你也别叫我什么少爷不少爷的了，没得瘆人，就叫我‘楚澜’罢。”楚澜抱住，忽然从臂弯里脸来问着“说起来，小蚕你多大？看来是比我小一些，若能叫我一声‘楚哥哥’，我心中才喜呢！”

说到这，蚕轻声叹了气：“在下与兄长不过三岁稚童，慌在林中走一阵，皆是饥 渴难当，终致昏厥…待在下醒过来，已然没了兄长的踪迹了。”他顿一顿，视线移到戮上，仿若询问。

戮也看他一：“找野果，被师父掳走。”算是答了蚕的疑问。

“大哥年纪比我小，可我一直叫惯了，就还这般称呼罢。”楚澜听懂了，抓了抓发似是有苦恼“再说了，就是让大哥叫我哥哥，我也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