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下来,仅仅是刹那的犹豫,就掉过了头,低声道:“对不起,约翰,我也只是为了生存!”接着大步离开了这片黑压压的人群。
阿伦终于提高了声量,说:“尼洛先生,我要投诉你,我拒绝接受这个临时位置!有当值官员接受我的投诉吗?”
声音虽然不小,但没能令尼洛回头,附近听到声音的狱卒们也纷纷转开了脸,阿伦的心更沉了,这么一试探,证明这次事件恐怕并非偶然…
“美人,我们又见面了!”山猪用力地抚摸着断耳的患处,一边用毛骨竦然的语调说:“你知道吗?在这几个月里,我每晚做梦都能梦到你呢,嘿嘿…”面对这样的情形,阿伦不怒反笑,四处游荡中的灯光已经有三道打到了他身上,阿伦知道自己再不蹲下,大概就会成为箭靶了。
他一边慢慢蹲下,一边思考着如何应付随时出现的危机:对于某些知情的敌人而言,会认为我此时的武力接近零,但事实上,利用父亲所传授的口诀,我已成功积累了一小部分力量,虽然十分微不足道,但这点力量,等会就能带来无限的转机。
他淡淡地看了山猪一眼,柔声道:“是山猪先生对吗?不要老摸那里了,无论怎么摸,耳朵都不可能再长出来了!”
面对这样轻蔑的眼神和语调,再想起断耳之仇,山猪的眼顿时红了,他粗喘着气,紧握的拳头捏得猎猎作响。
他两旁两个犯人连忙拉住他,低声道:“老大,现在还没到时侯。”
山猪重重地哼一声,看向阿伦的眼神中少了几分原先的淫亵,多了几分彻骨的仇恨,他咬牙切齿道:“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拽到什么时侯?!纸糊的老虎也敢在这里充大头!”说罢,眼神又不屑地瞥了瞥阿伦身上的那套枷锁。
阿伦不动声色,就这样蹲在山猪的身旁,还有意无意地摇了摇手上的锁链,淡淡道:“哎呀呀,山猪兄,看来你还知道不少嘛…是屠里奥告诉你的,还是山特雷?”
山猪嘴唇动了动,但马上又合起,再开口时已是冷冷的话语“美人,不是每个问题都会有答案的!”
“你已经把答案给我了。”阿伦神秘地笑了笑了不再理会山猪的反应。
他将目光撩向了别处,开始认真估算各种突发情况后的每一种可能性,同时心神更为警惕了,鬼才知道他们所说的最佳时机是在什么时候。
阿伦的目光扫过右侧附近一群犯人时停了下来,一个长相威武、高高瘦瘦的大汉正被身旁的几个犯人奚落嘲讽着,但他一声不吭,垂着头,虽然拳头没有握紧,但阿伦很有理由相信,他的牙关一定是咬紧的。
本来这一类事情,每一天每一刻都会在涅盘之地上演,阿伦也不会在意一个陌生人的屈辱,但这个高瘦大汉的样貌和身段似曾相识,令阿伦的目光不由得停了下来。
片刻后,阿伦已经从脑海中搜寻出关于此人的回忆:屠杀博塔斯盗贼军团那一天,暴风骤雨中,博塔斯就是和此人一起回到营地。记忆中,曾遥遥听到博塔斯曾称呼此人作肯特,是另一个盗贼佣兵团的团长,不过此人倒是识时务,一看势头不对,就率众逃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