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清师太缓缓地：“世事皆苦，何来‘陶然’，贫尼只会我们空门的‘有怨手’，施主误会了。”

了清师太：“施主怎可如此亵渎佛门清规？空门，便是菩萨的人了。”

那么，了清师太究竟是不是左扁舟中所说的“阿瑾”？

因为窗蒙了窗纸，所以也看不清里边的情形，只能见到三个模糊的人影。

宁勿缺先是有些不解。理大的影应是左扁舟，怎么反倒应付不了初怜？但很快地便明白过来了，一定是左扁舟在让着初怜，没有反抗。

左扁舟的声音怪怪的，像是中了一颗石：“阿瑾，虽然我看不见你，虽然你怕我听你的声音而不说话，但只要你站在这儿，我便能清楚地觉到你存在于我的旁。我并不想祈求太多，二十年前是我辜负了你，如今我只想能够听一听你的声音…”

却听得初怜喝：“我师父便是我师父！哪有你说的阿瑾？”

了清师太双手合什：“罪过！去者已矣，复又何求？施主又何苦如此？”

宁勿缺想到了清师太见到左扁舟时吃惊的神情，暗暗惴测这可能不小！

然后是“乒”的一声响，一个纤小的影与另一个大些的影一接即分，便见大的影竟踉跄而退。

不用说，多来的那个人影一定是了清师太了。看来左扁舟的确是不好对付，终是惊动了清师太了。

左扁舟惨笑：“好、好，没想到你对我竟恨得如此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作了二打算，一是我能幸而得你宽恕，那自是再

初怜怒喝一声：“大胆狂徒！”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却不是初怜的声音，那么只可能是了清师太了！

宁勿缺觉得已可以听到自己的“扑通扑通”心的声音了。

左扁舟：“事到如今，你还要瞒什么？这二十年来，为了寻你，我日夜奔波，无味寐不思，可我双目失明，也许你就在我边肩而过，我也不知。我只知有许许多多的人想杀了我而后快，我本不能抛面，但为了找你，我已顾不了太多！”

突然响起一个圆浑的声音：“罪过罪过！”

左扁舟颤声：“你…你还恨我吗？”

左扁舟：“不！你的声音我一辈都能听来[何况，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也能使‘陶然手’？”

左扁舟：“不，我知你的个，这孤佛清灯的日并不适合你！只要你肯原谅我，你便蓄发还俗，与我一同归隐山林，从此不再理那世事，这岂不是你我多年夙愿！”

只听得了清师太：“贫尼法号了清，施主所说的阿瑾，早已不在人世了！”

看样初怜下手倒是颇重的，左扁舟踉跄退之后，佝偻了好一阵，才直起腰来，缓缓地：“阿瑾，你要我如何才肯原谅我？”

“一了百了，一清百清，了清清了，无无恨。”

了清师太开始变得平静了：“施主与我佛门实是格格不，那请便吧。”

宁勿缺又是一惊，心：“我又估计错了，原来那人真是了清师太，只是左扁舟错将她当作别人罢了。”

至于他要这样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认定了清师太便是他所说的“阿瑾”而他与“阿瑾”之间想必又有什么未了之渊缘，所以才甘心受初怜一击而不还手。

宁勿缺吃惊不小，暗：“原来我竟估计错了，多来的人影本不是什么了清师太，而是一个叫阿瑾的人，想必应是一个女吧！却不知她与左扁舟有何瓜葛，她又怎会现在静音庵中？”

左扁舟：“我不！二十年前，你又何尝把一些臭规矩放在中？人依照自己的本，直来直去，哪需要那么多委曲求全？”

一阵沉默。

走，约摸到了自己呆过的那间房了，便停下来，从窗中向里面望去。

宁勿缺一直以为了清师太不能言，如今见她突然开了，心中之吃惊着实不轻！

左扁舟急切地：“阿瑾？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他的声音显得极度的惊喜！

宁勿缺心想了清师太是初怜的师父，武功自然比初伶更上许多，想必此时的左扁舟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便放下心来。正准备撤走时，却听得左扁舟的声音：“阿瑾，难你至今还不能原谅我吗？”

她一开，便等于承认了她就是左扁舟所说的“阿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