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小溪流出,凯鲁,得叫战士们用桶多装些水备用。”
本来凯鲁安排罗格卧床休息,但他根本不听,一定要跑过来参与今日的战斗,复仇雪耻。
在昨日的血战中,罗格率军于死亡峡谷跟沃萨人交过手,多少了解到对方的一些战法,既领教了他们的厉害,也看出了他们的一些缺点。正所谓医者不能自医,一个人也许一辈子都不能正确地认识自己,而旁人却往往能迅速作出客观的判断。
戈勃特在为自己民族在步战能力方面取得的长足进步以及远超草原其他民族的状况自豪的时候,罗格却一眼看出,对方在这方面的水平,较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猛虎军团重步兵,仍然要差老大一截。
“嗯,罗格的建议很好。”凯鲁应允道,赶忙吩咐士兵们取水装桶,置于阵地后备用。
“倘若能下场雨,蛮子们的火箭和毒烟就没法派上用场。”下完命令后,凯鲁若有所思地抬头看天。
“可就得指望上帝的垂青了。”鲁西尔也下意识地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气。
“听天由命吧!”罗格狠声道:“我已经到鬼门关转了一遭,再死一回,我熟门熟路,故地重游,也没什么可惧的了!”
“兄弟,你是熟人,我可是生客呀。”凯鲁拍拍嗔忿塞满胸臆的老伙伴的肩膀:“可千万别抛开我独自上路。要活咱一同活,要死咱结伴游!”
鲁西尔也伸出手来:“两位将军别推,我有两个弟弟都死在蛮族的铁蹄下,今天这誓约,无论如何算上我一个!”
三人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在决战前夕的生死关头,猛虎军团先锋部队的几位战将同仇敌忾,抛开一切杂念,凝成了一团坚不可摧的指挥核心!
游牧民族本来就习惯于宽正面,大纵深的松散式推进,加上人数多出凯鲁守军的数倍,放眼眺去,游牧骑兵的队伍前队望不见后队,似乎无穷无尽,从远处天际不断地开过来,汇集在凯鲁的阵地周围。
破蛮冈下蛮兵们越聚越多,彷彿是由人与马构成的汪洋大海,将破蛮冈这块孤零零的礁石小岛围个水泄不通。
飞奔而来的游牧骑兵们并没有马上发动进攻,他们在破蛮冈四面八方的弓箭射程以外止住马步,等候总攻命令的到来。
热情奔放的草原民族,从来不喜欢掩饰自己的感情。新近获得大胜的蛮兵们士气是异常的高,虽然在作战区域外待命,但他们并不是老实地待著。
将士们牵动缰绳,在战马上作出各种高难度的花样动作,各种民族的语言发出挑衅的呐喊:“呼呵!”、“咕咳!”、“呜拉!”…
眼下的形势真可用岌岌可危来形容,它就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即将咆哮著掀起惊涛骇狼,小小的破蛮冈似乎随时可能被这股强大无匹的蛮族洪流,轻易地从地图上抹去。
战前本来就是士兵们神经最为紧张的时刻,何况蛮族的声势如此浩大,敌我军力的对比看上去如此悬殊,猛虎军团将士们心理上的巨大压迫感可想而知。即令是曾出生入死的老兵们,也有不少人忍不住两股战栗,在防御工事后偷偷地擦著冷汗。
三军不可夺气!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这种局势下需要的正是将领们挺身而出,树立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