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旗官,累斯顿河西岸义军基地的奠基人,也和奥兹一样,在最激烈的前线上无畏地战斗着。
他的双脚像生了根一样钉在热血灌浇的土地上,双手各执一把大剑,不停挡格、撩捅、挡格、撩捅。
死马和人屍在他的身边堆成一座半人高掩体工事,形成一个古怪的防护屏障,即使是最烈的战马,闻到这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都下意识地想停步回头。
这个不辞劳苦的建筑工,不停地垒高自己面前的掩体工事,沈醉在劳动和建设的愉悦之中,把周身长剑所及的范围,变成令所有冲锋骑兵胆颤心寒的鬼域。
直到有一个大胆而毒辣的塞尔骑手,从远处绕过这座死亡界标,从身后将钝矛狠狠地捅在他的后脑勺上。
瑞奇扑倒在自己修筑的杰作上,一道弧形的血柱顺着发际、耳垂流到腮边,滴落在身下的塞尔骑兵的屍首上。
在奔入天国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了战友们急促的脚步声和暴怒的吼叫声…
塞尔骑队进行了极其恐怖的冲杀屠戮,其攻击力之强、破坏力之大,不仅第一次参加正规会战的自由军团将士们未曾见识过,即使是巴维尔自己,也是头一回亲眼目睹。
倘若双方兵力相等,那么此战已经彻底失败,因为仅仅第一次冲击,五万塞尔骑兵就让将近三万自由军团将士命丧黄泉,而自身的损失只有敌人的十分之一。
还好巴维尔手里有十几万大军,经得起消耗,同时,自由军团前方将士奋不顾身的抵抗,情愿战死也不退出战场,不仅大大消耗了骑队的冲击动能,也以自身全师覆没的惨重代价,为后方赢得了宝贵的重整时间。
消灭最后这一万拚死抵挡的残兵,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当塞尔骑兵艰难地将最后顽抗的敌军方阵捅穿,带着不可一世的冷傲神情继续挺进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到往日习以为常的敌军溃败奔逃的场景,相反,七个队形严密的万人方阵又出现在他们面前。
乌丁握着重剑,举起盾牌,带领五个万人方阵向南方的铁卫纵队、凯提南亚骑兵纵队、厚土骑兵纵队挺进。流狼农夫卡文扛一把大钩镰、老盗贼勃尼哥罗手持两把匕首,各领一支万人方阵朝东、西两方的塞尔骑队扑去。
他们坚毅决然地踏着整齐的步伐,敲着鼓点,举起长矛,呐喊着、暴喝着迎面沖上来。
在内圈,巴维尔亲自率队,敲碎了苏来尔人最后的内核,把敌军切成十几人、几十人的小块,开始进行最后的剿杀。
四万预备队在老将也迅和梅萨的统领下,抑制住参战的冲动,继续守卫阵地待命,等着最后施展雷霆一击的时刻到来。
原先混乱的战局恢复了简明有序,变成一个巨型空心方阵。
方框的外缘继续掀起滔天的血光和骇人的死亡风暴。损失惨重的自由军团将士,斗志不仅没有因刚才的挫折而低落。相反,战友们顽强的精神,让他们深受鼓舞;前方将士的惨烈牺牲,更加助长了他们内心中疯狂的复仇火焰!
跟侵略者有深仇血恨的中央郡民众,他们缺乏战斗技巧和战争经验,但绝不缺乏战斗意志,他们虽然冲动而不冷静,但绝不轻易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