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仅剩的一种选择。
云一样飘来飘去的游牧蛮族当然不会劳神费力地去搞什么建设,去修路建桥,造福子孙,但在定居文明地区,架设桥梁的技术已经相当成熟。
因商业的发展和相互交流的需要,一座座桥梁跨河而起,克服自然障碍,将河水断开的商路连通,把两岸的民众联结一起。
在河道稳定,水流有规律的地区,架设的是永固式桥梁,比如按材料分为石桥、木桥、竹桥,按结构分为以梁铺在桥墩上越过江河的梁桥、“拱券”而成的平桥等。
在河道容易改向,水位涨落无常的地区,架设的是浮桥。这种桥以浮舟连结,以铁索、粗缆等相系,可适应复杂的水情变化。
在极少数河道很窄、水流却很急的地方,也会有飞凌两岸的悬桥出现。
以上主要是民间架桥技术,使用时间一般都比较长。而在军事上,则以架设临时浮桥为多,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陆军需要水师配合,以便连舟结缆,迅速渡河。
不过,本次草原逃撤战,情况又有所不同。
古拉尔河虽然在黄羊滩一段河道相对狭窄,但这条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大河,在此处的南北两岸间隔仍有两公里的宽度,而且水流湍急,狼花飞溅,于此架设桥梁乃是一道棘手的难题。
这里没有水军协助,连渔船都看不到一艘,遑论连舟相系了。重新造船,耗时费力,缺少材料。而且这条临时浮桥,把蒂奇斯族众和猛虎骑兵接应过去就行了,渡河之后,必须立刻毁掉,断绝敌人加以利用的可能性。
这座浮桥既要有一定的坚固性,能迅速接应战士和非战斗民众通过,又要具有易毁性,再加上水情状况不佳,时间紧迫,对于凯日兰而言,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不过,这难不倒“狗鱼”凯日兰用易造的木筏取代浮舟,造出一座不同于舟桥的新式浮桥──筏桥。
筏桥的两端,用巨大的地锚固定在古拉尔河的南北两岸。地锚很沉,很大,很坚固,而且埋地极深。
建桥时,首先安好南岸的地锚,将系好的筏子顺河摆下。受水流的冲击,链式的筏子成了一条斜线。然后,狗鱼凯日兰带着几个水性好的战士,冒着刺骨的寒意跳入河中,牵着筏链游向对岸。最后,将筏链系在北岸的地锚上固定好。由于水流的作用,这座筏式浮桥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弯成一个“)”形。
这座浮桥宽十米,可容十余人同行,筏排累有两层,相互之间以铁索连结,保证其牢靠性。筏上系几条粗缆,当作扶手,避免上头的人立足不稳,跌入河中。
浮桥上,各个连结的木筏不仅要捆绑结实,保证不被水流冲走,而且要具有相当大的承压力,数十人的重量。整座桥必须能够让数千人同时上桥下桥,在筏桥上走动穿行。
凯日兰花了近两月时间建成了草原上的第一座浮桥。今天,它马上将迎来自己的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客人,将接受数十万人脚、马蹄和车轮的检验…
“我说狗鱼,你这桥行吗?”穆斯塔法看着在筏子上哗哗拍打的水狼,吐吐舌头问道。
“没问题,跟我来吧!”
凯日兰亲自带路,引领先锋的胡玛骑兵们过桥。当然,过桥的时候就不能骑马了,必须牵着坐骑前进。
木筏造的浮桥,自然不是很稳,踏上去,立感筏子底下水流的冲击,筏排摇荡掀簸,过河者胆战心惊,尽皆凛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