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锅大与锅小

乌龙第一锅，斗大金字、漆底招牌，就亮堂堂地挂在二级路和进县城公路的jiao汇chu1！

乌龙县产的铁锅全省有名，乌龙的铁锅炖菜比铁锅的名气还要大上几分，但凡各地的饭店有铁锅炖菜，一定会对客人重重qiang调“我们师傅是乌龙县来的！”

乌龙第一锅，都知dao是乌龙县铁锅炖菜的招牌饭店！

这个招牌juti挂了多长时候简凡到现在还说不清楚，自打记事起，父亲的熟人一见面都喊老爸叫“简铁锅”而自己，就成了当之无愧的“简小锅”从幼儿园开始，这小锅的外号就一直跟到现在，偶而有女生暖昧地叫声“帅哥！”那个“哥”字明显拉长，加了“OU”音，gen本就是帅锅！几个发小死党，见了直接就是“锅哥、锅弟”叫，甚至于连女朋友香香也得了个“锅嫂”的名tou！

简凡知dao这帮发小这么推崇自己，很大程度上和蹭吃蹭喝有关。不过隐隐地简凡并不反gan这个外号，这第一锅的炖菜从小吃到大也不见腻味，何况这些年兄妹俩上学都靠老爸起早贪黑经营第一锅养着全家。不但不反gan，反而对饭店后院里垒着的那四口比自己年龄还大的铁锅有一zhong特殊的亲切味dao。

在乌龙县，遍地可见的铁锅炖菜gen本就是家家耳熟能详的大众mei食，随便到村里乡间拉一个老翁老妇或者小哥大叔，都会这么一手，两三样调味坐底、三五把柴草sai进炉膛火加旺、六七样菜蔬撷扔进锅、先炒后翻加再加几瓢井水长熬、随便zuochu来都是mei味十足，菜熟锅起，蒸气氤氲、香味一屋，婆娘娃娃围一桌，一家就着白馒tou热气腾腾吃一锅，pei着猪油练的辣椒、地瓜酿的老白烧，逢年过节或者运气好，锅里偶而还会有只野兔、山ji、fei猪rou片，那才更是乡间人的无上mei味了！

而这些mei味场景，第一锅可是天天都见！

外人颇觉得神秘的东西在简凡yan里很平凡，从小到大耳渎目染，自觉代替老爸掌勺应该没什么问题，第一锅的炖菜说白了也没有什么稀奇，就是比别人的炖菜hua样多了一些，味dao呢，要更香更鲜一些；汤味呢，更nong1更俨一些；价格呢，要更wumei价廉一些！简凡倒不觉得老爸手艺有多高，而且因为没有人在这方面往高chu1发展，炖菜所用的不过是萝卜白菜豆腐豆芽一些常见的菜蔬，再好一些就是猪niu羊rou，一桌子菜抵不上大饭店里的一盘菜，从来都是薄利经营，小富没问题，发财绝无可能！

进门扑面而来就是炖菜飘来的特有清香，味dao很足！

“表哥，回来了！”

“小凡，回来了！”

“儿子嗳！过来过来。去把那一盆小鱼拾掇拾掇！”

一进饭店门。先后有若干人给简凡打招呼。吧台上。一位cu手壮大个地黑妞。那是表妹简桃hua！初中辍学在这里客串吧台收费地；ca桌子地、厨房边上水池洗碗地。那是俩跑堂地。一个叫三qiang、一个叫水生。都是老家人。都姓简！老爸在后院里忙乎着。毕业一年了。老爸已经心安理得地把简凡当成了跑堂使唤！不但使唤。而且是白使唤！

典型地家族式老店。而且店里卖地酒。就是枫林镇爷爷酒坊里酿地玉米黄、地瓜烧。一个月往县城里运一次。

厨房不像厨房。就是乡间标准地农灶。一溜了垒地泥火坐着四七二十八口双耳小锅。慢火煨着另一边是整个一溜儿cu瓷方碗。白面蓝底。也算是乌龙地特产了。案子上。几个硕大地面盆里。堆着切好地白菜、豆腐、青菜、山蘑菇、泡好地粉条、煮过一遍地云豆、油煎过地土豆片。足足堆了一大案子。

chu了厨房。后院里四口汤锅。能倒十八担水地大汤锅里。一锅煮地五huarou、另外两锅是羊niu骨架熬地汤、最后一个大锅就壮观了。足足垒了十二层地笼bi。像蒸汽机一般吃吃地冒着白汽。是蒸汽和柴草轻烟混合在一起地水汽。能闻到乡间炊烟地味dao！掀开这些秸秆zuo地笼bi。里面就是又白又nen又韧地大馒tou。这zhong土法蒸chu来地馒tou。有秸秆天然地清香和麦香。从早上开火到中午起锅。足足六个多小时。好吃倒是好吃。就是费时费力。而且gen本供不应求。简凡已经不止一次劝老爸换个机制馒tou地烤箱。可老爸有时候比老妈还固执。一直jian持着这个土法子。

简凡悻悻地蹲下shen子看着一盆寸许长地小鱼。八成老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