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别让咱们俩现在去打扰简凡。”杨红杏怪怪地说。

没找着人，俩人脆把车停下来，边逛边走，心里还真相信简凡没准是来这里跟谁约会来了，要不就是郁闷不已来玩来了。又逛了二十几分钟，梁舞云尖，吃惊地叱了声，直拉着杨红杏，手指着前方，惊讶地：“老大你看，那…那…不是他么？”

听得老三一报饭，简凡应了声，手脚麻利地掂了块油面，蹭蹭几下拉得细长，双手合叠着直扔着汤的锅里，简易的菜案上。锰钢刀过，香菜、大蒜沫、海带丝纷纷而落，其他一无是，可这活，再再忙简凡也是井井有条。旁边有位姑娘正挟着几样凉调拼盘。简凡料饭、黄天野就负责招徕客人、收银算账的活，又一晚上五十块钱雇了个帮工，是黄天野门的邻居。三个人联袂在这里练摊却已经一个多月了。

“知什么？”梁舞云问。

杨红杏一看，也愣神了，不远，搭着红篷布的简易摊位后，站在火边提勺下面的那位，看不着脸，可背后正是那几个大字：我是光。摊位竖着一个大招牌，卤杂碎面。虽然不知这是什么面，可看样生意还不错。七八张桌已经差不多满了，看锅下面，提刀切菜的那人偶而转过脸来，可不是简凡是谁。

“什么自甘堕落呀。真是的…”杨红杏悻悻说了句，不过看得心里也觉得有不好受，不用说是被那一债压得来这生意来了，不知为什么，杨红杏突然觉得有冲动，鼻酸酸的。正要上前却被梁舞云拉住了，拉着说了句：“喂，老大，别去，你这样去，不是让他难堪吗？”

…

学生时代这黄天野脑袋就削得尖，卖碟卖磁带卖日用品窜着宿舍挣零钱，毕业了本没打算上班挣工资，直接就海了，但凡什么生意红火，肯定要上手蹭一把。而夏天里只要山大师院那边一放假，保健商店就面临关门之虞了，每年都不得不另谋生意，这兄弟一合计，正好逢着简凡有难了，得，把简凡拉来打工挣钱还债了。

不过简凡很坦然，很坦然地站到这里挣辛苦钱，而且这是自己所知唯一能挣钱的途径。生平最拿手的莫过于菜卖饭了，这个角本不用转换，在这里没过三天，便发现这一溜摊，都是清一的凉菜、啤酒加上简单的主，偶而行人和吃饭没准的的哥的们想

“哇，不会吧？队长在监视咱们？这一天怎么神神叨叨搞得像克格样。”梁舞云吓了，转了一圈找目标，可广场上嘈嘈人这么多，那能看得见。

学校来的成群伙伴，还有不知从那里冒来一对一对，熙熙攘攘足有上千人，伴着音乐起舞的、就着路边小摊逛夜市的、抱着塑料球在广场的玩的小孩，能一直喧闹到零以后。沿着广场东侧两旁。是二十几个啤酒摊位，面、凉菜、啤酒和各小吃一溜排开，偶而玩累的了消夏人群、客闲了的的哥的、走过路过的行人，就着小摊来一杯冰镇杂啤，倒也是夏天里不可或缺的一大享受。

“什么怎么办呀？就当什么都不知，走人呗…他自尊心那么，来当天把全的账都还了，这一个多月偷偷摸摸没准就一直在这儿，这要是揭破了让队里人知，那得多伤他呀。”梁舞云。看着杨红杏不忍，脆拉着背过去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俩人正自揣度的时候，电话来了，杨红杏秦峰的，还以为队里有什么事，却不料接起来，说了两句，回又是诧异地看着梁舞云，也惊讶地：“呀，队长怎么知？”

梁舞云看得目瞪呆，讶声了句：“哇，不会吧？这也不能自甘堕落到这程度啊？摆起地摊来啦？”

…

一想也是，不过跟着杨红杏一停脚步一回问：“那咱们怎么办？”

“三份杂啤、四碗杂碎烩面，一个凉拼…”

喊着的是黄天野，这家伙脸特松，一笑起来脸上、额上遍起皱纹，脖上挂了个收银袋，端得是市井商的样十足。

“走走…”杨红杏拉着梁舞云，一眨，俩人也消失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