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少帮主的声音,王天逸整个人为之一振,他也不停马。 双手捂住马眼。 策马在栈桥上直冲到底,瞬间连人带马的一起跃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江。
全身一头扎进冰冷的江水。 王天逸连婚袍都急得来不及脱,就奋力钻出水面,挥臂奋力朝那条大船游去。
船上的俞世北已经把绳子系在了自己朴刀刀柄上,大吼一声:“接着”奋力朝着王天逸掷出。
“来的好!”早已练得在水中如一条鱼般的王天逸猛地一仰身体,整个人好像一条大鱼般在水面立起了半个身体,一把抓住了飞来的朴刀刀柄。
接着那条长长的绳子瞬时间绷直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的传来,船上的人开始拉王天逸了。
握住那紧绷的绳索,看着越来越近的霍无痕的脸,王天逸却感到想哭。
是喜悦还是庆幸,他不知道,只是在这喜悦之内还参杂着一缕缕的恐惧和空虚“死亡来临之时就是这样的吧?”王天逸暗暗的问自己。
他知道没有答案。
喜悦过后的这一刻,心里毫无绷紧的绳索带来的充实感觉,却只有空虚和一点淡淡的哀伤。
但这并没有持续多久,正出神的王天逸的突然觉的手上一松,整个人握着朴刀又摔进了水里,这感觉简直象从天国掉到地狱一般的可怕。
绳子断了!
惊恐万分的王天逸再一次从水里探出来头,连脸上的水流进眼睛的酸涩都顾不得,就强睁开眼睛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一个人头在他和船之间沉浮,手里攥着一把长刀,王天逸认出了他…盛老的一个贴身保镖,从船上人的叫骂之声,王天逸已经猜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眼睁睁的看着盛老被挟持绑架,没有像其他同袍一样找船追人,而是像自己一样跳进大江鳬水追船,刚才看船上的投绳给自己,他知道自己王天逸是少帮主的心腹,不想自己得逞,索性挥刀断绳,让自己上不了船。
作为一条蛇,被友军误解乃至误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要是平常,王天逸肯定忍耐不语。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
自己这几年的心血就让他平白一刀砍了个精光?
这是何等的让人肝肠寸断!
眼看着大船已经升起风帆,加速离自己而去,王天逸徒劳的奋力游过去,但距离却越来越远,已经没有绳子可以扔这么远的距离了。
在遥遥而去的“天逸小心”的声音中,前面的那个好汉貌似一样的绝望,他放弃了追赶,掉了头,怒气冲冲的朝王天逸举着刀游了过来。
而这边的王天逸岂止怒气冲冲,简直已经怒火烧到眼裂了。
“**你母亲!”王天逸操起俞世北的朴刀,狂怒的朝盛老保镖游了过去。
两个长乐帮的好汉,两个其实为同一英雄效力的精英,两个同样绝望的江湖高手,就这样在大江里血战起来。
尽管这个保镖是负责江运四爷的人,尽管他自幼就熟悉水性,但他却输了。
王天逸胜。
因为他曾经是北方人,因为曾经被水淹死过,因为他必须要在长乐帮这种高手云集的江南门派活下去,所以他不仅养了水性,还专门研习过水战。
鱼一般在水里绕到对手的侧面,利用朴刀的长度优势,从肋部一刀切进去,虽然黑暗里看不到血染红碧水,但那弥漫开的血在水里比在空气里还腥百倍,
但王天逸并不满足,他并不浮上水面,而是一个猛子插到已经在水里四肢摊开的敌人面前,一把把他托上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