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头,抬足在台阶上走了一步,双足并拢,手按胸膛。 用一个臣子对皇帝那般恭敬的姿势和声音,他对章高蝉的说道:“掌门。 请听手下一言…”
但对方没想给他发言的机会。
林羽突然瞋目大吼一声:“秦明月!你这个谋逆地叛徒!你为什么想毒杀夫人?!”
一声大吼,坐在最前排的一圈昆仑武士同时起立,拔出了兵刃,眨眼间这个刚才还满是酒肉香气地小院子就刀光闪闪,腥风密布。
随着秦明月而来的青龙堂堂主张觉,想都没想就去抽刀,嘴里大叫一声:“护法!”
这声音因为焦急都变声。
但秦明月仍然立正低头。 头都没抬一下,只是右手有力的朝着背后的他一挥手。
意义很明确。
不要动!
秦明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面对怎样的局势,但这一刻,他却心中毫无惊惧,此刻他感到昆仑这个词代表的一切意义仿佛一起汇集到他身上,这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他前所未有体验到了一种感觉:他就是昆仑,昆仑就是他。
面对此刻的掌门同僚刺客杀手刀山枪林。 他反而如同一座高山般,那一切都是不重要。
他要扭转这一切。
他会扭转这一切。
收回制止手下轻举妄动地手,他又恢复了立正按胸的姿势,静静的不易察觉的深吸了一口气,他要继续说自己的话。
但是他却没能用恭敬的口气吐出任何字。
仿佛在险境中剧烈激发出的高山前突然划过一道黑色闪电。
然后,昆仑山碎了。
秦明月的身体晃了晃。 他慢慢抬起了头,带着一脸若有所思看着面前地年轻掌门。
武神的铁掌刺透了他的胸膛,一直刺到他的心脏。
鲜血从章高蝉铁掌边缘泉水般的流出来,淌过秦明月按胸的左手手背,然后印着他地长衫一路下流,很快,秦明月的靴底就围拢了一条小小的血河。
和以前无数次的脚踏杀场不同,这次是秦明月自己的血弄脏了他的靴子。
“护法!”张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类似野兽般的吼叫,一边疯狂的抽刀,一边却朝着自己掌门冲击过去。
这一刻他眼里都看不见了。 除了几步远的地方那个微微颤抖地背影。
但早在他身后地左飞豹子般的斜冲了过来。 刀光一闪,长刀从后腰斜插入体。 疯虎般青龙堂堂主好像被撞了一下般,猛地飞了起来,等他摔落在台阶上地时候,眼睛里只能看到那只踩在自己血泊里的靴子跟,用最后力气念出一个:“快…”然后睁着眼死在了自己效忠对象的脚边,他终于没能抽出他的刀,但他却紧紧握着刀柄,他没有松开。
章高蝉和秦明月都没有听到张觉的遗言,事实上他们眼里也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