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的在增援，金人也来了，看来，是特意拖垮你，警告我不要再和你分开。”

破绽，正是这号称地网的王天逸，比之罗洌，经验不足却擅长浮夸，偶尔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看看，不仅说一不二，还独断专行。”宋贤一怔，笑来“好，我等你来。”

老老实实地站着大约有了一个时辰，却见帐外秘密来一个熟人，依稀是来自山东红袄寨，估摸着已经叛离了吴越吧？王天逸暗自猜测，老寒发作，在这个犹如冰封雪飘的低温寒潭。

宋贤虚弱一笑：“不就是为了，在你边多赖半刻，多了解些事情，若不抓住这个机会，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等你。”我一辈等你来，即便我什么作用都失去了、唯一的本事就是等你来。

“不行！不可能！”宋贤凛然“调虎离山，把我送去，那你呢，你真要冲去和他们同归于尽？你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是兄弟的，就一起杀去啊！”“是兄弟的，当然一起杀去，你要不要听我把话讲完？”胜南无奈摇，阻止他的脾气“这不是调虎离山计，我只是想去，带他们溜一圈而已，过片刻我会回来。你上这么重的伤，不要休憩片刻？不恢复力，怎么可以和我一起杀去？”

“因为我试过，二是错的，一是对的。”胜南轻声说。

“敌人，是不是很多？”

“这一次，是唐将军替你补了过。”楚风说“可记得这恩情了？”

“王妃放心，那匹，我已经理了。”楚风的双保险，总算派上了用场，她满意地一笑，转过：“天逸，还认得这一位么？唐迥将军？”

偏偏在这一刻，意识逐渐恢复，也越来越和，他微微动弹着，还好，力不支，命还在，全都被裹得严严实实，还被揽在那人怀里，不才怪…危险还没有结束，那人沉着地带他一起寻到山之间避难，冷静地判断着附近寒尸的动向，还来不及注意他的苏醒。想必，是半个时辰到了，那人见他失约，所以立刻赶来，从血泊中救他，寒尸纠缠过，那人怕他有事，脱了衣来给他取，那人的温度自己可以觉到在极速地下降，那人明明也该觉得冷…

他告诉自己，他已经追随玉泽而去，再也不会和林阡会合了…

“就这么不想与我并肩作战？”宋贤尽力虚脱，还是轻松的气。又回到过去了，胜南很想回到的过去。

“唐将军，我想知，吴越是不是真的，

天罗地网，是楚风麾下五虎将之罗洌、王天逸两位的合称，名副其实，战场上遇此二者，突围之难，可见一斑，倒不是说罗王二人都武功善于围攻，实在是楚风调遣一，一旦开战，即以罗王两位替，协调应变，常使劲敌难以攻克，一直也是所向披靡。但数年前，这天罗地网还是被些手找了破绽。

“胜南…”他嘶哑地喊那个人，那一刻，只想要抱着胜南痛快地哭一场，不作它想。

此刻，王天逸正胆战心惊地站在楚风面前，冷汗直冒，林阡的战，怎么说也是他一时疏忽放去的。

“哦…原来是他…”王天逸犯嘀咕。

“不想听，是因为没有必要。”宋贤轻声“你是不是我兄弟，记忆虽然不在了，觉还在。真实的事情，不需要辩解，不需要回去找，现在就是，现在就有。”

“怎么样？”楚风忽然开。

那个人…那样的一个人…为何自己会揣度得那么卑劣，那本、就是在侮辱自己的兄弟啊…记忆残缺，情却复苏，觉来袭，撕心裂肺。

“你知吗，你真的很令人讨厌，总是说一不二，叫人又辩驳不得。”宋贤佯装气愤。

“你醒了？”胜南回看他，带着些焦虑和忧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寒潭这里来，会跟儿一样反常？你可知，那样我会害死你？”

胜南一愣：“你不是说，不想听那些记忆了吗？”

“宋贤，你听着，敌人很多，绝对超过我们的想象。这山我也是适才临时发现，他们一时半刻找不到，但是这样一来谁也不去…”

当然，这弱，是被放大以后才如此，若王天逸不是经百战，怎可能列五虎将之一？换作平日，王天逸的弱，可以计算在外，可惜，这次的敌人，终究非等闲，怠慢不得，楚风也没有想到，才半个时辰，王天逸就了个可以被无限放大的失误。

胜南颇受动：“有了你这句话，我即便这一刻便冲去和他们同归于尽也是值得。”

“记得了…”王天逸连连，向唐迥投以激目光。

黑夜，风很冷，看不见，可是边有温度，就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