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荣在合了张蓉记忆后，就已经接受现实了，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来到这个世界，总比直接魂飞魄散的好，换句话说，借这个张蓉的躯，在多经历一些事情，也未必不是好事。

受着一个少女的情怀，张荣迟疑了一下，拿起那面小铜镜，在略有些昏黄的镜面中，张荣看到一张清秀可人的面容。瓜脸，柳眉杏，致的鼻，樱桃般的小嘴，无不证明着她是一个人胚。上的如同飞凤一般的髻，更是增添几份艳丽韵味。

这髻还是昨夜睡前张龙帮他打的，想不到一个十三岁的男孩，竟然也会打这么漂亮的髻。

细细品味着张蓉在张家的记忆，不过十岁多的小丫，竟然每日要负责好几个院的清洁和杂活，而这个小丫的竟然丝毫不。

两人闷声又走了一阵，张荣才酝酿好开问：“龙哥…你说张家会赶我们走吗？”在张蓉的印象中，这个世界到都充满了暴力和混，如果被迫离开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地方，恐怕没几天他们兄妹就会惨死在街。

张龙信心十足的说完，看了一默不作声的妹妹，不由语气转柔“蓉儿，等哥哥达到第三层内劲，成为秀士，不用他张家赶我们走，我们自己就离开张家，跟着洛大先生，有他照顾我们，那里都去的…”

“对，洛大先生可是内劲八层的大手，上次你上的伤，就是他帮你治疗的。”张龙说着，光尽是崇敬之，但随即似乎想到什么，脸又黯淡下来。

墙角暗的角落里，也没有任何污垢，看来这兄妹两人，对居住的环境，打扫的到也非常细心。

当初张龙修炼内劲，就是从这本开始修炼的，几年时间，张龙早把这本书背的瓜烂熟，也就随手丢到一旁。而细心的张蓉，却把它收藏了起来。

“龙哥？”张龙闻言一怔，龙哥这个称呼到是新鲜，不过他没往心里去，寻思了一下说：“蓉儿，立冬测试还有半个多月，到时候哥哥一定能突破到第三层的！”

可打扮这么漂亮有什么用？为弱者越是漂亮，下场就越是可悲。

如果是自己这二十多岁的青年去，也很难有她的好吧。想到这里，张荣对于这躯的主人，还有那个便宜哥哥，竟油然生一份同情和敬重，前挥之不去尽是少年不屈的背影。

唏嘘良久，张荣再一次仔细打量起这所简陋的泥土小屋，虽然墙的几裂痕如同小丑裂开的大嘴一般，其他地方到也颇为净，茶几木椅被搽的一尘不染，灰土地面也显得平整洁净。

不过现在的状况，为张家随时可能扫地门的兄妹两人，他可以想象到以后日的难熬。

闭上睛，张荣想起这个世界最为可笑荒谬的事情，张家

却无论如何都不到。

张荣并没有再说什么，但他却有不太一样的觉，那个洛大先生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而从张龙并未说完的言语中，他已经猜到洛大先生绝不会是无偿的帮助他们，若是真的跟着洛大先生，未必会是什么好事。

缓缓坐起，张荣走到床角落，那里有一个小木箱，装着张蓉保存的一些珍贵小件。几个打着补丁的小布偶，木质雕刻巧的木狗，几颗细碎的铜片和一个荷包，半盒胭脂粉，一面手掌大小的铜镜，一本有些皱的手抄书。

想到自己稽的模样，张荣忍不住轻笑了来，但随即收起笑容，摸了一下还扁平的，自嘲的摇了摇，还好这里没有育，不然到是一件更为郁闷稽的事情。一个经历了二十八年男生涯的人，竟然有一天会突然变成一个十一岁的少女。

两人再次陷沉默，都静静的看着后院那片菜园，秋的寒风已经将里面的生机都掐断，这菜园的未来，就仿佛预兆着兄妹两人一般。

张荣细细回忆着，这些东西的由来，每一样都是张蓉喜的珍藏，每一样也代表了一件少女童年的故事。这里多是张龙送她的礼，也有她自己收集。

“蓉儿，我们回屋休息吧，今天你负责的杂事，哥哥都会替你的…”张龙看了一天，说完在妹妹肩膀上轻拍了一下。

张荣回到屋中，坐在床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心中微微叹息。

“洛大先生？”张荣脑海中浮现那一似雪白衣，神情卓越孤傲的中年男，他曾和张蓉母亲是青梅竹，六年前张蓉母亲病逝时，他便赶来到张家，如今也是十天半个月的空来看一下两人，如果没有洛大先生，他们两兄妹的境恐怕更糟糕。

“那好吧…”少年迟疑了一下，应。

张荣拿起那本手抄书，这是一本内劲修炼心法，上面潦草的三个字《金刚诀》。

转了一圈，张荣到也到略有些累了，直的躺到木床上，吱呀的声音让张荣怀疑下一刻这小木床也许会突然垮掉，让他一坐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