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胖胡子

以杨悦的手段，没多久小赵王李福便成了她的小跟班，只要见到杨悦便姊姊长姊姊短围在她shen边。

见杨悦来到，不用杨悦说什么，李福便抱着琴迎上来，跟杨悦一起到西海池的垂柳边弹琴。杨贵妃自从将技法全bu教给杨悦，杨悦便算是chu徒了。剩下便只有自悟才能达到。

杨悦虽然照常隔三四天便到gong中来学习，但大多由杨悦自行练习。杨悦便时常对着垂柳弹凑，小赵王则在她shen边跑来跑去。一会儿说：“姊姊没有鱼儿来，”一会儿又说：“来了一只鱼儿”…杨悦被他惹地心烦，心想：如此弹法只怕再练十年也练不到第一境。

说dao：“李福，姊姊口渴，你回去给姊姊拿些水来。”李福兴冲冲地答应一声，跑走了。

杨悦心dao：这些被人伺候惯了的小主子，还真好玩儿，有人使唤他们，他们反而mei滋滋地高兴地很。人啊，真是骨子里充满了“贱”xing。

见李福跑走，望着水面幽幽地发起愁来。灵gan、悟xing，在哪里？杨悦一向自以为自己很有艺术细胞，却为何灵gan总是不来到？连第一境都达不到呢？

正思忖间，突然发现不远chu1的草丛里有一个人爬在地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那人看上去很胖，一把胡子，应该年纪不算轻了，佝偻着shen子，双手着地小心奕奕地向前爬，很是好笑。怎么“老顽童”从《she1雕》里chu来了？

杨悦摄手摄脚地走到他shen后“呔”地一声。“老顽童”吓了一大tiao，差点tiao了起来。回tou见是个小娘子，将手指“竖”在嘴上，示意他不要说话，仍继续找东西。

杨悦绕到他前面，说dao：“大胖胡子，你在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吧。”大胖胡子这次反而蹭地一下tiao了起来，怒目dao：“你赔我的虫儿来。”

杨悦一抬脚，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好踩在一只蟋蟀tou上。耸耸肩笑dao：“一只破虫而矣有什么大不了。”

大胖胡子却不依，说dao：“我这只虫儿遍ti通红，叫zuo‘赤凤’，极其罕见，却被你一脚踩死，你如何来赔，你拿什么来赔。”

杨悦见他如此不讲理，yan珠一转，笑dao：“好啊，那你先赔我的牡丹来。”大胖胡子不解，杨悦指指他脚下。大胖胡子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tiao，正好踩在了一朵牡丹上，牡丹hua儿在他的脚下已成了稀烂。

大胖胡子说dao：“这hua儿栽在园中，怎么便是你的hua儿？”杨悦dao：“这虫儿长在园中，怎么便是你的虫儿？”

大胖胡子见杨悦说的toutou是dao，一时无语，上下打量着杨悦说dao：“小丫tou，大胆，胡说八dao。”杨悦微微一笑dao：“大胖胡，小气，无理取闹。”

大胖胡子见杨悦对答如liu，哈哈大笑dao：“你是谁？”杨悦见他问自己是谁，心dao：“在这皇gong之中，一个半老老tou儿多半是皇帝，如若让她知dao自己是谁，莫给杨贵妃招来什么麻烦。”于是说dao：“偏不告诉你。”

大胖胡子笑dao：“大胆的丫tou，你不怕我？”杨悦扬tou笑dao：“怕你zuo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再大大不过一个‘法’字。”

“大不过‘法’？”大胖胡子重复杨悦的话，说dao：“小丫tou，你知dao什么是法？”杨悦心dao你便是皇上，古代皇帝说的话便是金科玉律，当然说什么是法就是法，但是今日千万不能lou怯，说dao：“我虽不知法，但知法津面前人人平等，你我在法律面前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法津面前人人平等？”大胖胡子惊奇地打量着杨悦，说dao“丫tou，你到底是谁？怎么有这等见的。”

杨悦嘻嘻一笑：“这么浅显的dao理谁人不知？”远远看见李福端着水过来，向大胖胡子拱拱手dao“再会。”忙向李福跑过去。收起琴，拉着李福回殿去了。

其实杨悦想错了，大胖胡子并非皇帝李世民，而是李世民的大舅子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原本是正在西海池与北海池之间假山上的望云亭跟李世民下棋。

这长孙无忌有个特别的爱好，便是养蟋蟀。他养蟋蟀并非是为了斗蟋蟀。大唐初年还没有斗蟋蟀的游戏，斗蟋蟀最兴盛的时候是在宋代。长孙无忌喜huan将蟋蟀放在卧室里，听着蟋蟀的声音如凑乐一般，才能安然入睡。久而久之他便落下这个僻好，听到蟋蟀的声音便能知dao是雌是雄是什么品zhong。长孙无忌去厕所的功夫，走到西海池附近，听到蟋蟀的叫声，是自己从未听过的一zhong，来了兴趣，仔细一瞧见是一只全shen通赤的蟋蟀，知dao这zhong蟋蟀极少见。正要将它逮住，没想到被杨悦一脚踩死。想要发怒又被杨悦一通胡缠，无可奈何。

见小丫tou能说chu“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话来，大为惊奇。杨悦是现代人，不论现代ti制能否作到所谓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zhong现代法学的基本概念信口说来非常平常，但在一千三百年前的古人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