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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奭所言还算委婉，只称“朋党”而非“谋逆”却将意思表达的淋漓尽致，不可谓不明。

暗暗诧异。

唯有韦仁约重又声附和，慨然说：“臣以为应立时查封天下书社！‘天下书社’以‘天下’二字命名，气狂妄，其志昭然若揭，早应查办。”

“陛下，臣以为不然。天下书社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大家闲下来时，一起研讨学文之地，诗绘画，怎是朋党？如此说来天下士大多于州学、县学、或者国学。还有弘文馆、崇文馆。同窗之间岂不是早已成了朋党？！臣以为正因为天下士皆书社，才更加不会产生朋党。试想人心各异，怎么可能天下所有人变成一个党？‘群而不党’向来是天下书社的主张。”

柳奭重又言：“陛下，臣之意其实不过觉得如今天天下士，无不自天下书社。只怕过不了几年，朝堂之上尽是天下书社之人。而天下书社乃是隋国公主与蜀王所创，只怕有朋党之嫌…”

殿上诸臣听了，立时响起一片啧啧声。

平心而论，柳奭所说并不过分。如今天下书社引领天下士。虽然杨悦与蜀王这些年早已淡，然而各地书社无不摇尊杨悦与蜀王为“总裁”特别是杨悦，更是被天下士捧为神人一般。

“‘天下书社’几个字乃是先皇亲手所书，如今便挂在书社门。韦御史要不要亲自去检看一番？”

天下书社的众官员已有不少人怒目宇文节，开始斥责讥讽。

众人刚刚松下的一气，不由又提了起来。殿中重又寂若无声，表情复杂地看向柳奭。大概无不暗猜，幕后主使便是他。

“陛下，臣以为虽然此次不是密谋，然而‘天下书社’众士，只知隋国公主与蜀王，终于朝廷无益，还请陛下三思。”中书侍郎柳奭突然列说。

“韦仁约简直是对先皇大不敬！”

杨悦搬李世民护驾，可谓聪明。也是韦仁约好狂妄之言，语不惊人死不休，将天下书社板倒，却正好给了杨悦反击的把柄。

杨悦不给柳奭反驳机会，一气接着说“至于大家担心天下士只知臣与蜀王之事，大家也尽可放心。这些年臣隐于市间，对天下书社之事早已不闻不问。蜀王自被

而且如今天下士莫不于天下书社，若年后，只怕朝中官员无不曾与天下书社有关。终是朝廷一大隐患。这一朝中阁臣无不明白。也因此刚才杨悦十分担心大家会借了韦仁约的弹劾，清除蜀王与自己。

群臣听了不由倒冷气，暗这个韦仁约是吃了秤砣，要致隋国以主等人于死地。

“韦御史还是少自作聪明吧。”

然而杨悦听了韦仁约之言，心反而一松。

当下嘿嘿冷笑，开言：“臣当年创办天下书社之始，便有言在先，天下书社乃是天下人的书社，无论男女老幼皆可社。这一在天下书社第一本《诗刊》上写得明明白白。这‘天下’二字不是争夺天下的‘天下’，而是天下所有人之意。先皇曾亲为‘天下书社’赐字、选址。难先皇反不及韦御史聪慧，没看天下书社有这昭然若揭的异志？！”

至此，杨悦始终还不曾开辩驳。只因她明白一，李治若想要治自己与蜀王死，便是辩也无用。此时已知李治态度，便放下心来。听了韦仁约之言，更加心暗笑。

便是柳奭听了韦仁约之言，也不由大皱眉。韦仁约这一句话，立时将自己所说的内容引向荒谬，实在荒唐。

殿上一时又无声无息起来。

幸亏李治自有主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原以为事情刚刚平息，没想到柳奭却不肯放过，将矛直接指向“天下书社”杨悦不由大皱眉。

押班御史连连呼，才压下殿中群臣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