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的是哪个？”

那是一个好像慢动作般可被分成一格一格的镜。

佟妤婉不可置信的摇。

“恩…”向后倒去，看着杜宇唐向电话亭奔去的影，周霆笙漫不经心的往嘴里抛了香烟。

佟妤婉一下愣住了。

我还是…不要去见她好了。”他害怕自己见了佟妤婉之后就再也狠不下心离开她了…

正在等待的佟妤婉被骤然响起的铃声给吓到，她慌张的掏自己袋中的手机，皱眉问“喂？”

既然连在电话亭外的他都没有死，杜宇唐怎么可能会死！

那个对她而言…最最独一无二的‘唯一’的人。

偶尔用严厉的目光看她，给予更多的却是包容与鼓励。

是被醉酒的车撞上的电话亭中的杜宇唐，还是在最危急的时刻，不怕危险地用自己的生命去拦截却被撞飞到一旁的周霆笙。

周霆笙还是无法相信这样的事。

“下雪了呢。”佟妤婉喃喃的仰望着夜中被风碾碎簌簌而落的雪沫。

有好多好多的镜，快速地在脑内倒带般地播放。

手指轻轻动了动，确定没有受伤，接着便摸上佟妤婉柔的脸庞。

用肩膀夹住话筒，杜宇唐抬起手腕看了手表，玻璃板制成的电话亭墙，映照少年刘海下的浅浅微笑。

“外面的先生有脑震和骨折的现象。至于电话亭里面的人…他运气不好，被玻璃砸到了。很遗憾…抢救无效。”

在急诊室明灭的灯火、来回穿梭的人群中，佟妤婉几乎抓到一个人就这样大声质问。

…。

…

看多了人间悲喜，因而麻木的护士小冷冰冰地提问。

“叮——”

望着窗外的周霆笙陷了那一天的回忆…

“好吧…”

“如果连你也死掉的话。”她地抓住床单“我一定不会再和上帝握手言和。”

“已经睡了吧。吵醒你了。”

是啊，她问的是那个呢？

“宇唐？！”佟妤婉一下就站直了，绷在原地。

接二连三的大片的雪像暗夜的光，飘下来。

“…为什么你要这鲁莽的事啊！”当时，周霆笙睁开双，看到的是趴在床边哭的满脸都是泪的少女。

百般杂陈的滋味再中弥漫，经历过太多这样的告知，佟妤婉甚至无法用倒来逃避一切，也无法顺利地痛哭声。哭泣的话，就像接受了这是真实发生的事，而这却是她无法接受不想接受的真实。

胎“吱”的一声在雪地发打的响声，周霆笙转动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要不然就打个电话？”该死的是他的手机竟然落在了酒店。

而在她怔怔然的时候，带着罩的医生已经推开冰冷的手术室大门，利的英语被佟妤婉僵的大脑久久咀嚼，才消化本不想接受的信息。

“没有，我在酒店门等你们，宇唐，你和周霆笙什么时候到啊？我想快见到你…还有，你为什么离开都不跟我说一下呢…是厌烦我了吗…”只听到杜宇唐的声音，泪就无法停止地肆意游走。

一瞬间被定格。

“他到底怎样了？！”

“…妤婉。”

俯为她涂抹红的少年。

茫然的往窗外望去，大雪还在下。

杜宇唐迟疑地将视线投向路旁的电话亭。

微笑着递来杯的少年。

“死了…”

“因为…”的声音是让自己都吓一的嘶哑“我就是不想看你哭成这样啊…”那个瞬间，之所以冲上去，一半的原因是想救杜宇唐，另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知，如果杜宇唐了什么事，一定会有很多人包括佟妤婉，好悲伤好悲伤。而他已经不希望再让佟妤婉遭遇更多的生离死别了。

面前忽然一片白茫茫的，脑中传来一阵眩。她一把抓住长椅扶手，才令自己没有摔倒。

“不要哭…”杜宇唐特有的清凉音质柔和的传“我想告诉你…”角的余光猛然看到闪亮的东西，杜宇唐下意识地握着话筒掉转过。

呼啸着歪曲蛇形的车车前灯雪亮地冲向电话亭的方向，吃惊的掉落中的香烟，以急打的方式让自己的车撞上去横截它的周霆笙。走在街，一边望着夜下的雪，一边握着手机等待永远不会再传来的那句没有说完的话的佟妤婉…

下着雪的夜晚，柔的围巾般的少年，已经失去了生命。

“都已经到这里了，你一定要去见一见她！就算…就当是最后的离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