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在钟正天打量的空儿，柳老夫人忿忿地把目光移往他，嘴里仍是很固执：“你只猜对了一半秀玉的毒，确实是我下的。但我也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并没有想到真的要她的命”

此时，眶红红的她本没认为自己错事。

钟正天很惊讶地看了脸上微有些不自然的朱老太爷一——靠太复杂了吧？朱老太爷年轻时居然还曾和柳老夫人有过这么一段故事？

柳老夫人这回也有些不敢看丈夫的目光，但说话依然是和方才一样的冷冰：“事到如此，我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我确实是给她下了毒，但那是一慢寒毒，熬个三、五年的才会发作。我原本就不打算要她的命，之所以下这个毒，也是为了随风。”

柳董事长心中一惊：“这又关随风什么事？”

朱老太爷嘴上一滞，知这几个月里，确实是朱家得有欠妥当。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谁让钟正天那时还没有如今的神通，却又能拿实据来证明柳随风比较心呢？他心疼自家孙女，有这迟疑也不为过

她猛地抬，那怨毒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一旁面沉如的钟正天，再自嘲地笑笑：“我还真没想到，你家朱林月的运气那么好，只是逃那么一次婚，从剑省逃到千里之外的岳省，居然就认识了这么一位又有能力又有运气的少年，然后又毫发无损地回来姓钟的既然在这个时候再来绵东，上又还带着类似于蜈珠那样的解毒宝贝，想必秀玉的毒是已经解了。不然，今天下午，你大概还不敢对成丰避而不见，我说得没错吧？”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那时候主要讲究的就是门当对，父母之命。朱家向柳家提过亲，可并不代表朱老太爷就曾经对柳老夫人有意，那完全是两码事。

好在朱老太爷很快就找到了别的突破：“没错，我承认这几个月来，我们两家是有些疏远，没似以前那般地走动频繁。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安抚小月，让她安安心心地读书，毕竟她现在已经在读三你们柳家也不想娶一个连大学都考不上的孙媳妇吧？何况，就算是有些疏远，你也不应该向秀玉下毒她和你可是几十年的老情，一直把你视为可以信任的朋友。为什么你这个可以信任的朋友却打算在暗地里谋害她的命？”

柳老夫人嘴角轻蔑地一撇：“信任？你真的认为她很信任我？算了吧朱长青，你别忘了，五十二年前，当她第一次见到我时，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只不过是你父亲曾经请人向我家提过亲，她就一直对我抱有怨言，又怎么会对我信任有加？若不是后来我嫁给了我家老，你以为她会愿意和我保持联系？”

他再看看柳董事长，却发现后者脸一片平静，看来是早已知有这么一段往事。

柳老夫人微垂神：“你们男人从来就只顾着打理生意，连自己的孙有心事都不知随风很久以前就喜上朱林月，只是那时朱林月年龄还小，他不好意思声。我见他为情而愁，自然想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刚好前年，他朱长青为长孙朱建成的十八岁成年礼遍邀宾客，我便在那时趁着闹，对秀玉下了毒。朱长青知我们柳家有可解百毒的传家之宝，只不过只能用于血骨亲和姻亲上。如果朱家依约将朱林月嫁我们柳家，或者是成功地和随风定下名分，凭我们两家的姻亲关系，我有太多的时间和机会去拿蜈珠给秀玉清毒。不过…”

这一句后，柳老夫人的情绪也开始激动：“本来我还考虑，如果只是她一个人不愿意，那也就罢了，有父母之命，谅她一个小小的女娃也翻不起多大风狼，等她真正嫁我们柳家，凭着随风的个人魅力，自然会让她慢慢地回心转意。可是，你们这些长辈的，这三个月来又了些什么？暧昧、推脱、糊不清，这就是你们的态度就因为你们的有意拖延，我们柳家在外面也不知被多少人嘲笑，我儿，我孙也是丢尽了颜面我为妇人家，既然不能在工作上公开替他们排忧解难，那么，私下里动一些手脚，帮他们一把，又有什么不可？”

这最后一句“我说得没错吧？”，倒是和之前的语气完全不同，颇有些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的味。

一边的柳董事长这时就真的变了脸，有些不敢相信：“莲芳，你真的向朱夫人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