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有人家了。”刘老爷说“她自己认识一个男同学，是丰业制药家的大公，郑姨娘早跟我说过了，等四过了十六就嫁过去当小，我临时变卦，不是得罪人家吗？”

李姨娘屋里空空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人们去翻箱倒柜，发现一件衣服都没少，只是首饰匣空了。

“叫人去找！去找！真是胆大妄为、愚蠢之极！”

郑姨娘又摸了摸女儿的脸：“你早晚要嫁给赵公当小，他们家大业大的，你可别仗着跟他有情谊就自以为是，得低扶小伺候他们一家人，让人人都念你的好。这男人啊，在女人面前都像孩，你得心思让他依赖你，他早晚会离不开你的，到时候虽然是当小，你却能当他的心。大房就是气死，也拿你没办法。我是嫁给了老爷这没心肝的东西才没得着好，不过那赵公，一看就是好摆布的…”

“我去学校问了老师，老师说她不舒服，上午就离开了学校。”车夫说。

她们买得是二等车厢的坐票，里面人不多，都是穿得面的人。

“他妈的！贱|货！”刘老爷摔了茶碗，疾步向李姨娘的房里走去。

刘家人直到下午才发现事情不对。

“我看，把百灵嫁过去。”刘老爷说“她十六岁了，正合适。”

门房说：“早上带着五门后，就没回来。”

而刘家大院正闹翻了天。

那会儿车夫刚把四几个女孩接回家，然后禀报说没有接到三。

李氏没过远门，连通都没过，她原以为坐火车离乡是多么惊天动地的事，如今了，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火车上也有不少女人呢。

郑姨娘屋里，四担忧地问：“娘，他们不会拿我代替三吧？”

“这李姨娘是不是疯了？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姑娘跑去，能的她！只怕没有饿死在路边，就先叫人卖窑|了，果然戏的都是婊|，给她活路不肯走，偏带着女儿往火坑里！”

“那咱们老大怎么办？”

郑姨娘正在针线活，她幽幽地说：“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不过我倒是小瞧了李氏那个女人，她还真有胆带着闺女逃跑，不过这是有胆无谋。一个弱女，还带着两个孩，无依无靠的，简直是找死。这人啊，最不能冲动，事情更要谋而后动，脑一的事情，总是让人后悔的。虽一时被人压制，但只要忍住了，细细谋划，早晚有翻的一天。只是李氏大字不识一个，所以也不懂这些理。”

她们上车太匆忙，没有准备任何东西，只有雪兰包裹的几块心，午饭就用这个填了肚，可是距离到站还有很久很久。

“去治安局，说家里的姨娘拐带两位小跑了。”太太焦急的说“怎么办？都说好了的，半月后送到局长府上，这下可怎么代！”

“先别想扒她们的了，先想想怎么应付局长吧，都说好了的亲事，新娘跑了，这不是落他面吗？咱们老大在人家底下，以后还有好？”太太恨恨地眯起了睛“我看，要是临时找不回三，就先拿四上去。”

“怎么不行！一个贱人生的丫片，还比不过老大的前程重要吗！”太太心起火，暗骂这老怎么没染上柳病死了呢。

“我好吃好穿养了她们三个十几年，没想到养三个白狼来，等抓回来，我扒了她们的！”

“臭婊|，竟然敢骗我！”刘老爷气的青暴起，想起早晨那贱|人来找他哭诉，他还给了她五块银元呢，竟然是准备逃跑的！

刘老爷皱起了眉，问门房：“李姨娘回来了吗？”

待听车夫说，前几日李姨娘吩咐五去首饰店卖了首饰，刘老爷就砸烂了一屋的东西。

“她可是熊家的人，再说姨能答应吗？老太太那边又怎么说？”太太迟疑地问。

“我妹妹生不儿，熊家把个生了儿的小妾上了天，妹妹一气之下回了娘家，都两年了他们也不来接，难还会在乎这两个闺女吗？至于我妹妹，吃我的，穿我的，我可不白养着她。”刘老爷又吩咐“这次可把人看了！”

四若有所思。

雪兰她们能顺顺利利的逃走，也多亏了她们日常给别人的印象。三个懦弱的女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滴滴的养在宅门里，别说她们自己逃走，赶她们去也赶不走的，谁想这样的女人竟带着两个女儿跑了呢。

刘老爷却摇摇：“四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