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把解药给你,你一走了之,在下这一番设计、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陈夫人道:“我不会走,咱们昔年相处之时,我几时有过说了不算的话,再说,你交出的解药,我也无法相信,它是真的解药!”
李少卿道:“夫人,我想你十余年,今日才得有机会一偿心愿,**苦短,一刻千金,夫人何苦要在此时…”
陈夫人接道:“住口,这等禽兽之行,在你也许是司空见惯,但在我的感受中,却如割肉喂狼,再说你为人言而无信,还比不上我一个妇道人家。”
李少卿道:“夫人如是不信任在下,我拿出解药,你也认定不是了。”
陈夫人道:“不错。”
李少卿道:“这么说来,咱们这笔交易怕是谈不成了。”
陈夫人道:“谈得成。”
李少卿道:“请教夫人的高见?”
陈夫人道:“找先要试试那解毒之药!”
李少卿道:“如何一个试法?”
陈夫人道:“我记得孩子毒发时病情,先服毒药,查看情势,如是征候相同,再服解药,那就自然可以证明了。”
李少卿道:“夫人很细心,想的办法也很不错,可惜这地方,只有咱们两个人,由何人以身试毒呢?”
陈夫人道:“量你也不敢以身试毒,自然由我以身试验了。”
李少卿道:“夫人不觉太危险么?”
陈夫人道:“我舍身只为救子,如是取不到真的解药,救不了孩子之命,舍身又有什么价值,你把两种药物拿来,再设法拿一盆清水。”
李少卿道:“要一盆清水作甚?”
陈夫人道:“我要照着自己,瞧瞧那毒发的情形,是否一样?”
李少卿沉忖良久,默然转身,直奔室外而去。
片刻之后,端着一盆清水行了进来。
陈夫人低头看去,水影中浮现出一个满脸泪痕的美丽脸儿。
她已决定了为孩子付出任何牺牲,心中逐渐地静了下来,伸手拭去脸上的泪痕,淡淡一笑道:“拿药物来吧。”
李少卿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倒出了四粒颜色相同的药物。
陈夫人皱皱眉头,道:“这是什么药物?”
李少卿道:“那四粒药物中有毒药,也有解药。”
陈夫人呆了一呆,道:“这药物一样的颜色,要如何分辨?”
李少卿道:“不错,它们颜色一样,我如不说明,任何人也无法分辨出,哪是解药,哪是毒药,就是把我抓住了,我不说明,也是一样无法救治令郎的伤势,何况,那四粒药物中,有三粒是毒药,只有一粒是解毒之药,如是有人想碰碰运气的话,他就有四分之三的中毒机会。”
陈夫人道:“你永远是这样阴沉恶毒,算计的十分精密。”
李少卿笑一笑,道:“你夸奖了。”
陈夫人道:“我们现在,不是赌运气,你可以告诉我如何找出解毒药之法了!”
李少卿道:“我不愿做脱出我控制的事,夫人如是知晓了那是解药,先取药物,再行翻脸,在下岂不是功败垂成。”
陈夫人怒道:“我虽是女流之辈,也知道一诺千金,你如不肯说明,要我如何试验。”
李少卿道:“你先随便服用一粒,赌赌运气看。”
陈夫人淡淡一笑,道:“李少卿,如果你存心捣鬼,你就别想沾我的身子,你得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右手一探,刷的一声,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指在前胸要害,抓起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李少卿伸出手去,取过三粒药丸,托在掌心,瞧了一阵,道:“三对一的机会,果然不大,你服下了一粒毒药。”
陈夫人道:“现在,你可以说明了吧,我如何才能找出解药。”
李少卿道:“你伸出左手。”
陈夫人依言伸出左手,右手仍然握着匕首,指在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