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玉将两种药各十棵,溶入一十斤装酒坛中,要余忠保管,告诉他可治愈百人,
祝你们永远幸福!
石青玉等迎着夕阳,离开了这卑陋的盐村!
陈家的盐防碉堡是建筑在离北坎村北边十里地的河边上,那条河即是领区自然环境
分界线,对石青玉在村中的活动,他们并不知悉,不然免不了一番口舌解释!
石青玉的车马沿海边盐道向南行,八骑在前引路,两部货车居中,八骑在后跟随,
浩浩荡荡,略带有潮湿咸味的海风,徐徐扑来。
使石青玉的心胸,格外开朗,原是有点怀疑陈家的财富是剥削盐民而来,事实证明
不是
他的财富是几经艰险,在一程一程的护送中,盐价节节升高下,所获得的正当利润,
而各地区盐价高低,不是他能掌握的!他在盐区中只是个百十个盐商之一而已!
每隔四十余里,便看到一座护盐站,远远望去,设备相当完善,防军警觉性很高,
接近至里余路,碉堡上已站满了人,枪戈弓箭已齐举,防范来人犯堡。
车上的现银有五千斤以上折算银两,有十万两,明眼的江湖人一看车辙,即知车中
装载的银两,在荒僻的海滨,有人以小数护卫,携带重宝而行,定是不可思议的行径。
石青玉并不理会他们,他们也不敢出堡来无事生非,晚间在“吕四”镇过夜,第二
天至“启东”县城,再沿长江北岸西上,五天之后始到达“六圩”码头,对岸即是“镇
江”
在码头上由翟谦去交涉上行“金陵”的船舟。
石青玉信步在江岸上观望,由上下游来往的货船只,形形色色,大小型状,各不相
同,有航行海上的船,江上的船及运河里的船,有千百艘,人是奇形怪状,语言是南腔
北调,各方杂处,万头攒动,货集如山!
陡然,一声震耳的暴怨声道:
“你们这批小兔患子,再要给大爷们哭哭啼啼,看咱家不修理他们每人十鞭子!”
紧接着又是一阵清亮而高昂的童音道:
“你们是土匪,骗子,强盗,恶贼!”
“劈劈拍拍…”
藤条着着肉声,夹杂着尖锐而了的童音,嘶声长号!
“你打吧!你有种打死我好了,我就是死,也不愿被你们带去卖银子,呜呜…妈
妈呀…爹爹呀…”
江岸上有许多人,停止了活动,有的心中雪亮,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虽然,看着可
怜,但爱莫能助!
有些人莫名其妙!而右青玉就是莫明其妙的人之一!
只见一艘双帆由上江下来的江船上,立在甲板上的一个形象凶恶的大汉,是属于天
生邪恶之辈的形象!
敝开着胸膛,横生的胸毛连肚,髯绕颊,扫眉斜飞,耳毛直竖,暴目鹰鼻,手里
根藤条,想再打下去,又不怎么敢下手,气得口里吹大气!
这里是万人聚集的码头,各色人等都有,殴打童稚弱少,总不十分光彩!
何况若下手重了,打个伤残死亡,可是自己的损失,好不容易,万里迢迢已到了地
头!弄出事故,实是花不来!
船头上还有一位仁兄,瘦长身材,三角脸,三角眼,是阴狠恶毒的人物!三步二步
跑过来,夹手夺下藤条,开口骂道:
“老二你他妈的,猫尿喝多了!晕了头,给我滚一边去,动不动就孩子们出气,
不像话!”
另一个少年由舱中猛然躐了上来,掺扶着那被打的少年笑声道:
“钟兄弟咱们就认命了吧,你看此地有这么多的人,有那个敢管,这两个恶贼的闲
事。老天爷呀!求你睁开眼睛来救救我们!”
眼中清泪长流,哀痛孤弱,手臂上在一身槛褛没袖的短衫下,贲起一条条被毒打过
的痕迹,走起来一拐一拐的,身上也挨得不轻就是了!
码头包围着一大圈人,沉默,冷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