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腥风血雨一即发，成康帝不介意拿孙妃磨磨自己的屠刀，故而当孙夫人闯到养心殿外大声喊冤的时候，他挥一挥袖，冷声“将她们各打三十大板撵去。将朕的旨意带给孙妃，让她跪，跪到皇后满意为止。”

桃红一直盯着门，此时喊“孙家的车来了。”

“回娘娘，此去西疆路途遥远，却是因为不堪劳累又伤了骨，如今每天只能勉力行走半日，余下半日还需让丫们推送。”

“她究竟了什么，总之过了今日，往后还有没有孙妃这个人都不知了。”柳绿忧心“只是皇后娘娘拿您了一回筏，事情传开，您那名声就更差了。”

连冠六的孙妃都得了这么个凄惨收场，往后想找主麻烦的人必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柳绿一想的确是这个理，便也笑开了。

“诟病？让他们诟去吧。”虞襄了粘在蔻丹上的灰尘，笑容说不的讽刺“正是因为皇后娘娘素日里太过贤德仁厚，她失势后才会让小小的妃骑到上撒野。忍了一辈，装了一辈，到来还是落得个儿圈禁，自己被废的下场，虽然是假的，却也足够令人心寒反思。一旦被到绝境，再仁厚的人也会展现最暗的一面。娘娘她现在很想见血，我正巧就给她递了把刀。不过孙妃倒是个人才，不但惹了娘娘，还把皇上也得罪死了，也不知她究竟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成康帝之前对孙妃的孩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厌憎，偏偏为了不打草惊蛇还得继续供着她，直把她擢升为一品妃。

皇后亲自起扶她，问“不是说伤已经治好了吗？怎还要坐椅？”

坤宁中，皇后得了女官报信，只轻轻笑了一下。她盯着窗外萧索的冬景，也不知想到什么，眸中泻无尽悲意。

虞襄见状自然不敢多待，命桃红柳绿推来椅，坐上后便要告辞。

虞襄将手伸袖笼里捂，目中沉思。

因女官不准人在佛堂内烧地龙，燃火盆，孙妃只跪了小片刻就觉肚痛，又加之心绪狂不能平复，裙摆上很快开一大片血迹。

皇后经历此番倾轧背叛，对虞襄这样的人越发喜。在常人中，虞襄的法无异于离经叛惊世骇俗，在皇后中却是重情重义知恩图报，莫说苛责，激赏还来不及。

皇后连说了好几句‘苦了你了’，又叮嘱她日后常来中玩耍，这才命宋嬷嬷将她送去。

虞襄闻言非但不觉得烦扰，反而轻笑起来“名声那玩意儿我早八百年前就扔掉了。皇后娘娘的确拿我了筏，但我还得谢她呢。你想想，此事传扬开来，今后这上京城里谁还敢惹我？”

孙妃下的药能无知无觉提起他的兴致。他原本因为虚，已经许久未曾动情，在孙妃那里尝过几次龙虎猛的滋味后还以为是自己病初愈的征兆，又加之孙妃有，更证明了他雄风不减当年，为此很是兴了一阵，还把孙妃的位份往上提了提。

虞襄了门并不上离开，而是吩咐车夫将车停在路边，等待受刑的孙夫人。

下虞品言就要还朝，他伙同太谋反的罪名也就不攻自破。而在这几个月里，成康帝和太各自在心中拟定了一份名单，名单上的朝臣是忠是，是重用还是斩除，泾渭分明。

但在得知孙妃擅长探脉通药理后他才意识到，所谓的龙虎猛不过是中毒，所谓的育龙嗣却是拿自己的寿数来换。若是孙妃不知他病违和而下药，也算情有可原，偏她明知圣上病重将死还下此等虎狼之药，只为了给自己博一个锦绣前程，其所作所为不啻于弑君谋反。

内侍得令，立即让侍卫捉住孙夫人和女，就在殿前的空地上扒了狠狠打了三十大板，旋即遣女官去甘泉颁旨。

“虎狼之药，损了血。”这两句话在成康帝尖绕了绕，虽然语气轻缓，表情沉稳，然他幽一片的眸却藏着令人胆寒的杀念。

“什么？这不可能！我还怀着龙，皇上不可能如此待我！你们一定是假传圣旨！我要见皇上！”孙妃骇得肝胆裂，想要跑去养心殿却被女擒住，直接压佛堂摁坐在蒲团上。

桃红和柳绿惊一冷汗，此时才敢掏帕一，低声“让怀七八月的妇在这大冷天里跪佛堂，若是孙妃果真小产了，皇后娘娘恐会被朝臣命妇们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