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个问题我们回答不了，请您指教。”

华芸问：“那么你是想为他们提供一个这样的机会么？发展黑暗教会？”

说到这里，卡克也非常乖巧地将话题转移到王五和华芸上。不然的话他自己尽风，独揽人气，他可不觉得王五会乐见其成。

王五笑：“华老师啊，这个你就不懂了。负面情绪有很多，但并不是每一都能成为长久稳固的信仰之力来源。例如先前那对逝者的哀恸，就是一难以持续的情绪。因为就算是再亲密的亲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伤痛也会慢慢抹平。而如果人为地将这情绪长期维持下去，那么不断沉浸在伤痛中的幸存者，就会成为生无可恋的废人。因为生命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自己的死活也无所谓，这样的人，就像是燃烧殆尽的灰尘，所能提供的信仰之力，还不如一个普通人的百分之一。”

不过王五并没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继续问：“然后，咱们不妨举个简单的例。卡克，假设你辛苦一年，赚到了十枚金币，然后被一个盗全抢走了…接下来，你要的是什么？”

卡克沉默了很久，也给不一个能令他自己信服的回答，这事本来就不能细究。但既然王五问起，那么就请他自己来回答好了。

华芸有些似懂非懂，但大致明白，王五想要的，并不是方才那冰冷的、哀伤的情绪。

“哈哈，华老师您就继续观赏好了。”

自私？

“所以说到底，你们所谓的承载逝去者的希望，不过是为自己找到开脱的借——我们并不是贪图享乐，只是为了死去的人才这样。可是说良心话，死去的那些人看到你们如今的幸福，真的会开心么？你们试着转换一下立场考虑看看啊。”

卡克愣愣地说：“应该先上报治安官吧。”

要阻止？现在这个气氛不是正好吗？”

“嗯？”华芸有些搞不明白“你不是说要从负面情绪中收集信仰之力么？但是…”

“如果只有我们自己，或许很难在如今这艰难的条件下重建家园，但是现在有了两位筑梦师大人，许多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华芸只是苦笑，自己这个老师得可真不称职，在王五面前完全成了学生…不过，现在这个从容淡定，有成竹的王五，看起来还真有小帅~唯一的问题是，他所图谋的事情，实在和自己的理念完全不合…

和王五谈期间，卡克已经用明的演讲技巧，重新燃了难民们的希望。

“现在这个样，不发展就太可惜了。历史上，黑暗教会每一次兴盛，都是在灾难之后啊。”

所有人都被王五的指责给搞迷糊了，我们自私？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啊？

“你们将手中的酒倒在坟前，死去的人真能品尝得到吗？”

卡克听了这话，微微一愣。

王五说：“其实答案很简单，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必关心死去的人在想什么，因为人死了，就什么也不会想。我们只要顾好活着的人就已经足够了。事实上从古至今，一切假托死者名义的行径，归结底都是牵连着生者的利益。如同世间通行的律法：杀人偿命，不是为了安抚死者，而是为了保护那些活着的人，让杀人者懂得自敛。”

“嗯？”

一个令人窒息的问题。

“事实上，真正的负面情绪并不是这样的，比起单纯的哀伤，愤怒啊，仇恨啊才是比较常见的信仰之力的来源…”王五说着，顿了一下，为华芸解释“这分内容在黑暗圣经中有记载，黑暗教会的人对信仰之力的掌握已经非常娴熟，只可惜他们很难得到发展壮大的机会。”

而既然话题说自己，王五也不客气，站起来又说了一句话：“你们，不觉得自己太自私吗？”

王五笑：“说得好，可是如果没有治安官呢？你要怎么办，当一切都没发生过，鼓足劲重新赚回这十枚金币…”

只听王五又解释：“继承逝去者的遗志，重建家园，听起来很好，但是你们扪心自问，就算新的家园建成了，那些死去的人能看得到么？”

所有人都被王五问的无言以对。

…当然，不能。每个人心中的理智都能这样的回答，却没人能够开。

说话间，王五笑容转冷：“还是，将那盗五分尸，给所有潜伏的敌人一个血淋淋的警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