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的坦率乎意料，至少他并不为自己行为心虚，青楚到奇怪的欣。

“一开始我就猜到会是这样，你要的不仅仅是了解内情那么简单，了解以后你就会行动，一旦行动，我掌握的证据就会成为你至关重要的棋，而且是唯一的棋，那样的话，我就必须作为证据的一分站在你的阵营，成为你的前卒。”

“你是不是一直在寻找合适时机，想重提申诉那件事？”

青楚沉默是金，径自往屋里走，不想回答。

青楚在该回家的时间范围内没有归家，打手机又关机，全家人正一筹莫展，门锁窸窣作响，仨人一齐拥到门后，与门的青楚以相撞。

“不否认，我是有这想法。”

然后在他注视下，她打开玻璃壶盖，把u盘像茶包一样坠中，重新盖上盖，特意把绳留在外面，泡功夫茶般优雅。

“十分之几或者百分之多少，纠缠那比例有意义吗？不之前我们的关系被定义成什么，哪怕有百分之一情以外的因素，我都觉得它不纯粹。”青楚从兜里拎u盘，举到周晋面前“你要的是这个，雷、杨丽红承认伪证的对话全收录在这只u盘里，独此一份，没有拷贝。”

“你要跟我断绝来往？”

三秒钟里，周晋陷沉默。

“你们吗都挤在门？”

周晋不动声注视着青楚动作，完全看懂。

完事先预备的规定动作，青楚脸上浮现规定微笑：“好了，它坏透了，不存在了，我再没什么好被你利用的了。”

“我说了，那因素只占我们往的一小分，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你跟周晋去了？”

找个没人的边，青楚放声大哭，以悄悄但悲壮的方式，对萌生了却被扼杀的情说永别，她任由泪洪而，情的悲哀不在于它失去，而在于它对信念的摧毁。

“没事儿，我这不回来了嘛。”

“麦冬恨我，是因为有我的存在，郁一分钟也没让他得到过；我恨他，是因为没有他我就不会孤家寡人，如果郁好好活着，我们已经组成一个温馨的家，有了一个可的宝宝，但在十年前这一切戛然而止。麦冬和我注定成为一生的敌人，伤痕在仇恨就在，永远不会消失，这就是我不放弃反击他的理由。”

“什么仇恨可以这么固执，十年过去了，它还有增无减？”

“没你想得那么谋诡计。你第二次去西塘后，石磊一直被你拿来的扣搅得心神不宁，他想知麦冬在背后都过什么，答案只能在你这里找，所以他来了，有了你们之间那场谈话。后来我们在通电话过程中，他主动提起这件事，我才忍不住问的。”

周晋被她震撼，缄默，此刻他无言以对。

“那你跟我往是为什么？从聘请法律顾问，到朋友一样相，到现在…这些都是为拿我当棋铺垫吧？”

“我是没放弃过。”

“断绝与否取决于是否还要继续利用，决定权在你，我只能从两个结果中选一个我能接受的，如果你能抛掉那个该死的案，放弃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许可以继续。”

“看来你很难放弃，我走了。”青楚起离去。走梧桐，脚步略停，情不自禁回去看玻璃窗里的周晋，这是理对的一次妥协，是每个女孩的罢不能。然而期待的场景没有现，周晋坐在原来位置上一动不动，仿佛定，青楚命令自己扬长而去。

“如果连情都能沦为利用工，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人投？我很庆幸自己没接受你提供的任何机会，让我们结束这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吧。”

“我不否认跟你来往有这个目的，但不全是。那案跟我息息相关，它从来没结束过，对方一直在伺机诬陷，我不探究、不设法保护自己是不可能的，当然更不会放过对我有利的机会。”

“他主动提还是你主动问，有区别吗？反正结果就是他把我的谈话记录一字不漏寄给你。你仅仅就想知吗？知后不想有一步行动？你难不希望凭借这证据反控麦冬诬陷，让他得到惩罚？你否认有这可能吗？”

杨怡：“这不等你回来呢嘛，去哪儿了？这么晚也没个信，手机也不开？”

她在心里默数三秒，这是她给他，更准确地说是她给自己的最长决断时间，或许给多一时间就能等到希望的结局，但青楚唯恐自己的尊严在那样的宽容里丧失殆尽。

“青楚，我不虚与委蛇，我心里一直有个希望，或者说是请求，想请你我的代理人，如果不接受，至少能以证人份起诉麦冬诬告我。”

“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我恨麦冬，就像他恨我一样。”

“你不否认利用我？”

“你总算把真实目的说来了。”

“你知我手里掌握对你有利的证据，一直想知它是什么，对吧？石磊千里迢迢来北京找我，也是你指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