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也许孩子可以救下,但冯雨瑶那份已经死了的心永远救不回来。
从今天医生说的话里,冯雨瑶又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肚子里怀着的是个男孩。这是钱家做梦都想要得到的儿子,也是她唯一还有利用价值的地方。
那些再过一段时间去做流|产的都是鬼话,今天明明是在保胎,那个男人怎么会兑现他的诺言。
钱文勋在随后的半个月里,对冯雨瑶可以说是寸步不离。怕再出意外,所以要守着女人。而冯雨瑶想把孩子弄掉的打算还在,在上厕所的时候在猪圈里使劲蹭下再站起来。那天医生说了不能下蹭,那么她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怎样有效就怎样做。
“你去找个班上吧!这孩子要是出生了哪有奶粉钱呀?”,冯雨瑶一是想找个理由把钱文勋支开,另一方面也的确看他天天闲着不是个办法。
“到时候再说吧!我又没什么技术,到哪儿去找事做?你说得倒是轻巧。”,钱文勋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儿。
转眼已经八个月,肚子基本快要撑破。冯雨瑶有时候会觉得肚皮有点发痒,不停地想用手去挠。她的双腿已经快要支撑不了大肚子了,每天都感觉到沉重的压力,稍微站久一点就会软软地坐下。有时候一看到听的东西就会很恶心,睡一会儿就会觉得手指发麻。
按照冯雨瑶所了解的,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已经完全成形了。站到厕所,跳着跳着,她的心里出现一种怪怪的感觉,她开始犹豫了。一想自己所遭遇的现状,再想想钱文勋这一家人恶心的脸,这孩子生下来是害了他;可转念又觉得这孩子怎么也是自己怀了八个月的骨肉,这可是一条生命,已经可以生下来叫妈妈的活生生的命。
胎儿会在肚子里来回地动,每当这时她心里都会有一种母爱油然而生。这是自己的儿子,是冯雨瑶这一生中第一个孩子。虽然原不会去在乎是男还是女,但从他们口中已经知道是男孩。要不是男孩,那他已经成长不到现在,早被钱家人拉去强制性打掉了。
“妈妈对不起你…”,冯雨瑶轻声地呢喃,抚摸着肚子向孩子道歉。
她从来没想过会这样,不是一直都想让这个小家伙离开自己吗?为什么这几天越来越不舍得了?为什么不愿意再做那些危险的动作了?难道自己完全改变了主意,还是良心发现。其实这是一种做女人的天性,这是一种母性。钱家人有错,他们控制着她,但肚子里的孩子没错,他是无辜的。
冯雨瑶是一个本性善良的女人,如果不是憎恨这样的环境和对孩子未来的担忧,不会生出流掉小孩的念头。面对自己的骨肉,对他的爱实际是一种与生俱来天生注定的爱。
随着日子的推移,她最终放弃了要让小孩流掉的打算,放弃了抗争。看在即将出生的孩子份上,只能忍着一切折磨去接受钱家人的安排。
公历的六月末,天气已经像火一样的炙热。冯雨瑶全身都长满了痱子,很痒但又不能擦药。这种难受的滋味起码还要熬一个半到两个月,八月末之前便会生下宝宝。还得忍,在孤独寂寞里但又带着母爱和希望等待,等待那个特殊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