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鸿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如此看来，这回纥公主倒也不是一个普通女，是杜某小看她了。”

之际，杜鸿渐望向李叹息：“李相，那回纥人野心，居心叵测，并无信誉可言。若是他们不知退，激怒陛下，恐怕磨延啜终生再无离开长安之日。”

皇帝扭有意无意地扫了一朱辉光，大太监朱辉光诚惶诚恐地垂首下去，噤若寒战。他知皇帝在警告他些什么，今日之事，他自当烂在腹中绝不可能对外人提及半句。这让朱辉光更加震撼，孔晟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无可替代，无人可以撼动。

杜鸿渐尴尬一笑，躬一礼，退在了一旁。他心，老夫倒是徒小人了，没想到皇帝对孔晟竟然如此信任。

“她自知没有半可能获取火炮，但还是故意提作为条件，所为何来？无非还是为了迎磨延啜还朝漠北！她担心直接提此事，陛下显然不会恩准，所以才附加了一个离谱的条件，一为试探，二为保二争一。她的条件其实就是一个，放还磨延啜。此等心机，让老夫惊叹。”李压低声音：“但汝也不必过多担心，这回纥公主虽然不简单，但与孔晟还是无法相提并论，她要想在孔晟边翻云覆雨，只能是自讨苦吃。”

杜鸿渐讶然：“你是说…”

“李，你再去与那回纥人涉，就说朕可以应允，放还磨延啜回归漠北，但也仅此一项，任何得寸尺的要求，朕决不会答应！另外，不妨告诉他们，就说朕完全是一番好意，但朕也耐心有限，若是他们不识好歹，那么，休怪朕翻脸无情了！”皇帝冷哼一声，起拂袖而去。

一念及此，皇帝断然挥手：“孔晟对大唐对朕无比忠贞，断然不会因为区区一个回纥女而卖家国天下的事情，从而遗臭万年。朕了解孔晟，朕也相信孔晟，杜鸿渐，此话再也休提，朕就当没有听过。”

李摇摇：“老夫担心背后另有人。从这女莽莽撞撞闯长安，在皇之中翻云覆雨，到如今以退为，都像是有人在背后控。这人显然不会是磨延啜，那又会是谁呢？”

“蚍蜉撼树，只能是自不量力。”杜鸿渐不以为然地晒然一笑：“你且去说服回纥公主，杜某还是去孔晟那边走一遭。”

李笑笑：“也罢，你我分行事，尽快置妥当，避免节外生枝，再生风波。”

李和杜鸿渐在门外分手，南辕北辙各行一边。李前往磨延啜的可汗府，而杜鸿渐却直奔长安侯府，也就是如今的江宁郡王府。皇帝御赐的牌匾，礼正在赶制，暂时没有发放下去。对于这事，礼不着急，孔晟更无所谓了。

李知皇帝在暗示什么，便与杜鸿渐一起离开了御书房。

小失大。若是孔晟还掌握着比火炮更惊人的东西，那么，皇帝又该情何以堪？

李微微笑了起来：“老夫倒是在思量，一向说回纥人脑简单，但从这事来看，这回纥公主城府沉大不简单，竟然懂得以为退的策略，让老夫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