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废话于生本懒得听，皱起眉细细端详手上的老参，用手摸摸，再凑到鼻跟前嗅了嗅，却还是有些难以确定。在那汉目瞪呆的注视下，居然随手把老参递给边的白猿，仿佛是递胡萝卜似的随便。

于生倒是脸上浮起笑容来，不言不语地伸手一摊，示意他继续。

“这小外来的吧？真是长了一颗泼天的胆，咱们让开些，别溅了一血才好。”

“各位想想，这些家财万贯的少爷公，平素里欺负咱们穷人还少么！我这棵老参大家也看了，分明是品相绝佳的好东西啊！今天他这么指鹿为，老少爷们，兄弟妹们那！咱们和他拼了吧！”

“老少爷们，兄弟妹们那！咱们和他拼了吧？”

“于少爷欺负咱们？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太逗乐了！没有于公，咱们才会被这些狗东西骗吧？”

“啊哟！您可轻着！”

于生轻轻嘀咕了一句，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也不顾那汉警告的神，一伸手就把他面前红布缠绕的一“老参”捞在手中。

于生也随着大家笑了起来，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那卖参汉面前，连中叼着的草都没有吐掉，声音略略有些模糊。

于生还没说话，边的议论声已经响起。

“老白吃过的人参，比你见过…哦不对，比你听过的都要多！老规矩，留下一什么让我看得过去的东西，自己长安城吧？”

“我欺负你？你…够资格么？”

“哈哈哈哈哈！”

可是今天这句话喊完，却不见一响应，甚至刚才还声议论的人都住了嘴，全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发愣。

“老白啊，看看这玩意真的假的！”

于生脸上顿时现了一抹玩味的神，抬起来，目视卖参的汉，淡淡：“来长安城卖假货？”

看起来衣着如此破烂的，居然是什么“公”、“少爷”？听大家的意思，倒是个茬，不太好对付！

“各位老少爷们！”

这里面有什么古怪？那汉心中有些发，却着又再鼓动了一句。

这次，顿了一顿之后，猛然间一阵狂笑声从人群中爆发来。

嘿嘿！

卖参汉如何肯答应，一把抢过老参，满脸的都因为激动而抖了起来，怒吼：“谁家的倒霉孩！不懂参就别在这里给爷爷捣！这白畜生的意见，那也能作准的？”

“老少爷们，兄弟妹们那！咱们和他拼了吧？！”

“你什么意思…”

“这白痴，还胡说八个没完了？笑死老了！”

照他以往的经验，这般胡搅蛮缠地鼓动一番，往往富豪弟，在当地都有些民怨，仇富思想那从古到今都是十分普遍的。很容易就能勾起大家的怒火，把搅浑。

一念及此，声音立刻转为凄惨尖利，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咱是外乡人，山老林里得了这宝贝，听说长安城民风淳厚，才摆摊售。可这位公，居然生生把我一棵好参，说成是假的！这…太欺负人了！”

他卖的的确是假药材，不过作假的本领十分妙，不是真正大富豪人家的弟，本看不真伪。吃的江湖偏门这碗饭，那当然也是有自己的一伎俩。若是真的遇到豪门弟戳破骗局，通常的法是：先挑起围观民众的嫉恨，自己再趁脱！

七嘴八的低语，倒也被那卖参的汉听了个真切，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于生一。

有帮助没有…

“哟！这是要骗于公的节奏？完了，这家伙完了…”

“媳妇儿！媳妇儿啊？快过来，过来看傻－…”

“放！”

那汉还没来得及发作，便见白猿一只茸茸的手掌把老参接过来，也是闻了几下，却立刻还给于生，一颗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

场面安静得吓人。

嗯？

“可不是，去年有人拿假药材想骗于少爷，今年他还在找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