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饿了一晚上，觉也没睡着。躺在床上失眠的时候，脑里都是刚才和乐争吵的画面，他委屈又懊悔，但也在心里憋着一气，不肯轻易向乐低，他想，明明是她没遵守承诺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脏有些疼，他想要让乐意识到他对她的重要，他要忍住、要端着，绝对不能再轻易地摇着尾凑到她边。于是两人开始了一场无硝烟的冷战。一连着好几天，乐都没来找他，甚至，他在学校里也不常见到乐了，不知是不是她在躲他，就这么过了一周，李致忱有些忍不住了。

李致忱一一回应过去：“关你们什么事！”他又不是换给他们看的，不过他也放心下来，他们能轻易就发现他换了像，那乐也一定能看到他的新像，她应该能察觉到他低的意思吧？说真的，他很想她，想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了。换完像的那晚，李致忱梦梦见乐来找他了。

看着他晃动的神，乐改变了主意，她不哄他了，她要他自己来认错。轻声细语的哄诱哪里有辗转反侧的反思来得刻呢？于是，她松开他的手，说：“你自己冷静冷静。”

她还说要送他耳机，是被他拒绝了两次后才放下话让他自己冷静冷静，他囿于这样混的想法中好一段时间，一会儿觉得不能低要为自己争一气，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的确是错了应该要主动低…认真纠结后。

他决定折中，是要低，但不能太明显地低，那天晚上，他将自己纯白的像换成了一只尔济斯。图片里的小狗应该是了错事，可怜地望着镜，睛圆溜溜黑亮亮，看起来很惹人心疼。这是一婉转迂回的歉方式，他想，乐喜他狗。

他就把自己当狗，逗她开心。自他有聊天件以来，他就没换过像，一直都是纯白的，耐看又让人觉得神秘，李致忱一直觉得纯白像很酷，便从没换过，那晚上，他摇一变成为小狗，许多朋友都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换像。

她沉默得太久，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李致忱的气焰渐渐弱了，他的睛越来越亮，眉微微皱着，嘴角张得抿起来。

爸，他便又想起他爸让乐别跟他这坏学生玩，于是心脏猛地一缩，他低声说：“我爸不是让你别跟我玩吗？你去跟好学生玩去。”

“你去跟许煜森玩。”乐听他这么说，才知他到底在闹什么，她忍住笑意，盯着他看，思忖着要如何哄他，但也许是她思考的时间太长了。

她应该回看看的，看他垂下的尾，一定很让人心疼。＊＊＊李致忱东西没吃就直接回去了。

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了。乐和许煜森在一起，说不定是有苦衷的，若是老师要求她和许煜森一起整理资料，她也不可能拒绝。场上，如果乐是不经意碰见许煜森，他要跟在她边和她聊天。

说完就利落转。李致忱瞪大了睛，张了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等她的背影完全消失了，他才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两掌，而乐有些后悔。

她应该也不好直接拒绝…所以，是他误会她了吗？那她怎么不来和他解释？是觉得他过于幼稚还是认为没必要和他解释，她是真觉得他烦了吗？可她那天晚上，明明是想要安他的。

他要是不问起她和许煜森，她肯定也不会主动和他谈起。说起来，她就是没把自己当她的男友，只有在需要逗狗的时候会想起他，在她的心中，他只是她的狗，不是一个可以提要求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