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总有一天,我再问你的时候,你会告诉我你是相信的,你会告诉我这世上没有白受的苦。”等你后来得到圆满,你就会发现,那些苦,都是值得的。
那是一种任何人事都无法穿透的自信,红衣见过上官青玄的狂妄自大,与之一对比起来,孰轻孰重,再明显不过了。只是,红衣从来没有再女子的身上见过这样的气质。算起来,怜卿还是第一人。
“如此,红衣期待那样的一天到来。”就像是期待着,夜祁冥早日平安那般虔诚。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编织着各样的图案。它们星星点点的落在地上、矮亭上,偶尔有人经过,那衣裳上会有一大片阴影交叠,并没有规则,瞧着也倒是好看。
“发作起来,会很疼吧。”院子里面的林木,叶子也开始变成了墨绿色,早上起来的时候会有些凉,那些停留在夏季的记忆还没有来得及一一细数,秋天,就要来了。
“我自小受过的苦也非少数,若是连这一点儿都支撑不下去,岂不是太没用了。”红衣淡淡的笑着,让人甚至是有一种错觉,她脸上的那些皱纹,都是动人的。
怜卿并不是来劝红衣取蛊的,她尊重红衣的决定,更尊重这样的女子坚韧的品质。怜卿从腰间取出一个香囊,递给红衣“把她戴在身上吧,会减少疼痛。”
“你,早就知道我身体里面有副蛊?”红衣的声音,终于是出现了波澜。
怜卿和熙的笑着“是,你来皇都之后,我便知道了。两只副蛊同处一地,会有所影响。”怜卿一边说着,一边牵起红衣的一只手,将那只香囊放在红衣的掌心。
“红衣,我可以这样喊你吧。”怜卿诚恳地看着红衣“你的事情,我也知道得七七八八。我现在说这些话,并不是要羞辱你,丢你颜面。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两个人相爱,并不会计较女孩子的年纪是否比他大,是不是只经历了他一个男人,甚至是,第一次给的人不是他。”
感觉到握着的红衣的手抖了抖,怜卿继续说“我可能说得这些话太直白,可是红衣,你要知道,过去的那些事情,并不是你的错。发生了,也没有人会因此就怪罪你,瞧不起你。你很好,十五也很好,你们两个是般配的。那些过去的事情,答应我,不要成为牵绊。”
红衣的眼中已经是含了眼泪了,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些话,也从来没有人在她的面前善意的提起那些过去的不堪。那些事,不是她的错,原来这世上真的会有人这样想。
“红衣,若是日后你和十五并不能够在一起,我希望理由是,你不爱她了,或者是他没有喜欢你。而不是,那些恼人的条条框框。你懂,我的意思吧?”
红衣点头,此刻她就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而怜卿就是可以救她上岸的浮木,她的全身都是颤抖的,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真的,没有关系吗?”
“红衣你要记得,要是一个人真的喜欢你,那些可以讲出来的问题,便都不是问题。”怜卿也知道,红衣的顾虑和担心,并不是她讲这么几句话就可以消除的。更多的时间,还是需要红衣自己去想通。
情绪稳定之后的红衣,对怜卿百般感谢。
怜卿摇摇头,她这样做,也算是积累了功德一场。更何况,若是十五真的喜欢上红衣,她也算是有机会促成一段姻缘了。
上天,总会记得你所做过的善事或者恶行,而积善,总会成德。
丞相府嫡女夙沙怜卿时隔六年回来,近日与自小定下娃娃亲的欧阳世家的世子爷欧阳傲寒,交往甚密。这消息,就像是春日里面,疯长的野草一样,传遍了整个皇都城。
欧阳世家的大家长,也就是欧阳傲寒的父亲,迎着皇都城热忱百姓的期盼,可谓是姗姗来迟。只不过,夙沙怜卿,依旧是没有露面。
据说,丞相夙沙焕着急上火,甚至是对夙沙怜卿苦苦哀求,都没有能让其回到丞相府。于是,便有好事者,不,知情者透露,当年夙沙怜卿失踪确有隐情。紧跟着,丞相府内当年有人对夙沙怜卿痛下杀手的消息,也开始沸沸扬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