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龙缓缓转，便要离去。

姜怀忧抬手抓住帝龙的手腕。

姜怀忧目不转睛地望着帝龙，说：“我你。”

青蓝站在一旁睛都不眨一下地瞅着这四目相对的两“人”，看她俩的神都盯住对方恨不得粘在上面不移开，怎么气氛却似透着无尽的伤悲似的？她不适时宜的声音响起，叫：“姜怀忧，我知你俩是久别重逢，但用得着喊得这么缠绵么？”

帝龙不知该如何作答。姜怀忧记忆中的那条小帝龙是她的过去，不是现在的她。那是逝去的过往，她斩断记忆便是断了过去。她羡慕小时候的她，有姜怀忧、有青蓝，有的人、有朋友，她们还都不坏。姜怀忧怕她留在这里耽误修行会因为实力不济死在别的大的存在手上，想让她离开去经历去成长变得大、活下来。她离开后无时无刻不在面临经历着猎杀与被猎杀及反猎杀、躲藏、逃亡和追杀…帝龙想起这三千多年的经历，她真愿当初可以留下、她没有离开，傻呼呼地苟活于此，哪怕有天被谁夺去帝气杀死糊糊涂涂地死去，也好过孑然一地飘零和无尽的撕杀。

“小龙儿。”姜怀忧轻唤一声正在神发呆的帝龙。帝龙擅使化术擅长隐藏上的气息，但再厉害的化术也掩饰不了双。帝龙的睛让她到一彻骨的寒意和疼意。那双睛满是苍凉和伤痛，像一个历经坎坷受尽欺凌的孤儿。那神让她想起曾经发动政变血洗皇肃清政权立在血成河的皇位龙椅前的自己，这神所的给她的觉像极那时她的心境。

帝龙从姜怀忧的灵海记忆中退了来，漆黑如墨的双如古井渊，带着淡淡的苍凉萧索又隐隐有丝看透红尘的淡然。与那双睛不相符的稚容颜上仍带着几分孩气，帝龙说：“姜怀忧，你不是我的妻，我也不是你的妻。你在骗我。”

帝龙看着姜怀忧记忆中的那条傻呼呼可怜兮兮被追杀到上天无路逃地无门的小呆龙，她知那是曾经的她。她看到她曾经全心全意地护卫姜怀忧，想给姜怀忧一切…她闯封天法阵、从封天法阵里取走仙果、龙脉髓，把已经吃到嘴边、对当时的她来说十分珍贵且急需的龙脉髓都又留一份来给姜怀忧…她看到自己与修界五祖易换下齐国旧土，她以**力将幡中的冤魂厉鬼的唳气化去将他们救、又以九条大龙脉为他们脱胎换骨助他们重生…她看到自己在龙祖爆炸时亡命地护着姜怀忧和棺里的封星生灵离开，她看到自己的元神是怎样受创的…她看到姜怀忧说不她…她看到姜怀忧渡完升仙劫后得知她离去时心在痛、很失落，她看到姜怀忧在想她，她看到姜怀忧想建立一个大的帝国来护她…她看到姜怀忧在等她回来想对她说她…

今的小龙儿，长大了一些，不再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不再一昧地相信人的好，甚至不再重视她、关注她。

帝龙笑：“那是你的记忆不是我的。”她的记忆被她斩断了。她想起三千多年前她从迷茫中醒来时，曾见到过青蓝，当时她还有些恍惚，也未曾在意。如今想来，那时的恍惚茫然便是因为自己丢失了很长很长一段记忆。

姜怀忧的记忆中有很多关于帝龙的过去，滴滴一幕幕展现在帝龙的面前淡黑温。

姜怀忧一生阅人无数，从帝龙的神情反应她已经猜到帝龙的想法。如利剑从心腔上划过，划一生疼的。她问：“小龙儿，我们回不去了么？”她知她们回不到过去，谁都无法回到过去。可她却希望她和帝龙能有一个将来。

青蓝惊得“啊”地声张大嘴，叫：“小龙儿，你又要走？”

帝龙“嗯”了声。

“为什么？”青蓝问：“好不容易回来，怎么就又——走了呢？”她估计是当初姜怀忧把帝龙伤得狠了，走得那么决绝，能轻易原谅才怪。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