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直听得心帜动摇，这一摊开来是如此清晰明白，但多少万年习惯的王朝统治，五帝血脉相继的正统积威，没听到之前，哪里想得到，又哪里敢想？

葛家考虑片刻，才谨慎说着：“朝廷赏赐，榜公就晋南廉伯，虽非实封，也是大压力，镇的当前局面一静，可安静之下有着隐忧——这只是能震慑肖小，震慑不了大鳄。”

这战功不多，却是莫大机缘，陆家可不能错过了，想着他不由目光幽：“不过回到刚才，我急着赶来这里是一个好消息。”

来不行啊，这个时候。”

“那什么能逆转？”葛家下意识问，突停住，想起刚才“抱错大”的话题，有些难以置信：“榜公要完全脱离朝廷系，投向天，那不可能罢…”

“你看得倒清楚，但也可见世家郡望和州城会看得更清楚。”陆明摇首说着：“叶青下拥有这些看似煊赫，其实除了一个榜公，天人份，余下都在朝廷制下。”法宝修复专家

过了许久他才继续声解释：“要是天只是下一赏赐的话，这会在每一场战后不久，就有赐下，肯定比朝廷功赏更快、更早、更有效率，但这次大战，仙灵分介，实质上已对九州行军事制…”

说得难听，一郡百姓死光了，对朝廷是保境安民失责的大事，财税损失很大，对天来说就气运损失不过是区区。

陆明搓了两下手，掀开窗帘，默默看着璀璨星空，遥望几闪烁大亮的星光，仿佛能穿透亿万里距离，见证发生在天外虚空中的仙人战争。

陆明凝神又想过一遍，巢之役自己沾叶青的光，算分了一战功，天功绩和朝廷功绩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关键是，此人又要持游离朝廷之外，对几次暗示都没有回应，那这些牌就远不够用。”

灵气动辄以万亿计，光耀亿万里，真难以想象，仙人战争是什么样…而与天地同寿的仙人会自天而陨落，自己这样凡人百年，在这苍茫大地上，和尘埃有多少区别呢？

其实还有自己要赶时间去表示支持的意思，晚见到的叶青，恐怕就不是原先那个叶青了…

陆明自不会承认这，正要转换话题，突怔一下，目光移向西面窗外的夜空：“那又是什么？”

当然又有几个人，有想这个的资格和必要？

“叶青搜集到的信息，是一条线，自应州首个巢开始…除了叶青的剿首功被总督压着不允许大肆宣传，应州各郡先行剿之名在帝都里很受关注，皇帝都几次过问，总督公然隐瞒是不敢，呈报给朝廷的名单还是有叶青，其后是俞帆…直到各州英杰自下土应征归来，这名声就被天下激烈战事所淹没…”

一时怅然。

“叶青说，大地上，最大的枪杆已自朝廷转回到天手上，这时抱错大的，都没有好果吃…这话说得真俗。”陆明说着摇，这何止俗，简直有辱斯文，亏这叶青，还是榜公，但这时只有叹着：“话本且不说，这意思顿叫我惊醒。”

一下午反复揣，悟的瞬间，他比家都吃惊。

“阿葛，你现在对这叶青怎么看？”

他心里又思忖，天已开始军事制，必有直属武力要求，叶青给这提醒可是大情分、大机缘…

“只能说是保底，住了郡级的逆风，还逆转不了局面，更动摇不了州级层次的力量和利益。”

“天，已变了！”

“谁知呢？有些特殊办法是可到，但要放弃许多，代价很大…他的路一开始就很古怪，现在越来越偏离官场，我是看不透了。”陆明笑了笑，别说家，没有获得叶青暗示前，他都想不到。

“天没有对各州实时赏功，这在史上量劫时是有过，除忙于战事的原因，必还是有所安排，我估摸着抗敌功罪会有个统一说法，说得*一就是杜绝朝廷和各藩国内的隐瞒、包庇和侵吞，并且开启一些新的战备系，来应对后续的战事升级，最大限度保存元气…我们应州在大盘上不能例外！”

飞速疾行的车上，叶家庄已遥遥在望，葛家初时不觉，后面听得越来越惊奇，又有些恍然：“难怪老爷要连夜赶来，看起来榜公也是有心，顾念着情分，或有什么大事要提前和老爷商量…”

冬，气压制减弱，下土气大盛，这是渗透效果，尤其北地的夜里，变得非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