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良久无话。

这里面的缘由显然也颇不简单，只可惜现在还捉摸不透，但也不要，以他金丹期的修为，琢磨透了也没用。真要和堕仙作对手，照现在这条修行路线继续下去，不到化神期本没得谈。

王舞说：“不过，其实也瞒不了多久吧，大家早晚会发现的。这一次从界回来，你上的气质…和过去越来越像了。”

“所以，师兄你打算怎么呢？”王舞说着，形一闪，又回到了王陆边，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期待着他的答案。

还记得当初那风月先生似乎说过，九州大陆的气运对他来说就是个笑话，当日黄金一代明明各自怀厚气运，理说各个都是悬崖捡秘籍的人，结果却在那一场危机之中险些死伤殆尽，反倒是如王舞这气运不佳的活到了最后。

王陆沉默了一会儿，叹息：“从今以后，就别叫我师兄了。当你师兄，到一百五十年前就截止了。而二十多年前，我是向你行过拜师礼的。”

“没关系，只要我不说，他们是没办法确认，也不会来主动确认的。而且…问题的源说到底还是我的实力威望不够，不上大师兄的名。但我和你们的差距其实也就是一百多年，以我此世的积累，一旦爆发气啦，要追上你们是分分钟的事。”

没错，他当年是黄金一代的大师兄，是所有幸存者的救命恩人，更是那场绝世功勋的首功之人，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啊。

王舞背着，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但王陆却总觉得她所谓的期待，似乎不仅仅是指自己修为猛，而是指他能够重新成为那个无所不能的大师兄，然后…想到那里，王陆不由觉得脑发懵。

且不说这灵剑派从当日垂亡之际走到今天，蕴了天剑堂十人多少心血，也不说万仙盟五绝门派的掌门，让给一个金丹修士会引发多大的轰动，让门派承受多大的压力。单以王陆自己的角度来看，他也不觉得接过掌门的权柄是什么好事。他如今还于修为上升最快的时期，最好是除了修行和历练之外心无旁骛。

而若是对王陆不闻不问，依然让他当他的首席弟…门派相见的时候，王陆对他们行弟礼，除了王舞这三观异于常人的，有谁敢接？有谁真敢把他当成弟来看？

王陆话刚说完，就不自觉地耸了耸肩。因为这话让王舞听到，几乎一定会反相讥：修行二十多年才金丹期的空灵修士有什么脸面提爆发？过去这些年，类似的话题在无相峰上和她不知吵骂了多少次了。

只是如此想着，再看看如今才堪堪摸到金丹巅峰的境界，而且基虚浮不堪的自己，王陆也只有苦笑了。

若是翻大师兄转世的份来，让风等人如何自？届时本就是无解的难题！

“嗯。”王舞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两个人心中都有太多的问题需要思考，例如对王陆而言，他就隐隐觉得，当初欧商在无尽虚空之中的两次穿越，绝不仅仅是为了求生那么简单。至少第二次穿越，回到九州大陆之后，这一空灵的资质就绝非巧合。只可惜属于欧商的记忆并没有完全继承下来——似乎是穿越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损耗——所以许多事只能靠猜测。目前依照王陆的看法，很可能和气运一事有关。

前世大师兄的威望其实是个极其累赘的东西，有不如无，所以王陆本就不打算说穿。

当然，用知退来形容，未免有些难听了，但大师兄在对待自己人的时候的确都是非常地的。

但这一次，王舞却是轻轻了：“嗯，我期待着。”

印象中的大师兄，虽然嘴有毒辣，格上偶尔有脱之…经历一次转生之后更是和以往有了相当大的变化。但是有一始终没有变：知退。

那么，若是不提掌门的位置，单把王陆提成天剑堂长老，享有绝的地位呢？那依然不可行，届时天剑堂会议召开，王陆一句话，在前世威望之下，有谁敢明着反对？那权柄比起掌门也丝毫不逊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陆打破沉默。

“一百多年，的确是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啊。”

“该慨的也慨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让咱们先把这个仙梦之境打穿掉吧。”

掌门之位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