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的自然是大相国寺。一行人闲逛着去的，不为烧香礼佛，只为瞧闹。

这时听得那绮玉弹着琵琶

“你知晓什么？绮玉姑娘唱的是柳三变的词呢，大概是为今次柳三变再次落榜而抱不平呢！”另一人。

这话倒是引起了一片赞同之声，就连安心也不得不叹服此人真是善于狡辩却也让人无从反驳。

走近却见人群内围着一名正在当众弹唱的青楼女指而谈。

蔡襄自然是看傻了，他很少见到安心如此盛妆。江傲中也一抹欣赏之意，这个安心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打扮一下上她灵动俏丽的气质还算是人一个。

天冷，若让安心穿一些薄质轻巧的服饰她是死也不会肯的，宁愿丑死也不愿冻死。上一件絮绵的淡襦袄，下素罗长，外边泥金长裙，再罩一件前襟绘绣边的长袖对襟褙，一个俏俏的古装女便宛然前。

安心瞧了她一，心下有些怜惜，在古代女真的是很命苦哦。于是应：“那咱们就去瞧瞧吧。”

听了这话立时有人反驳：“佛祖怎么了？佛祖不也是凡人变的？若是成的了佛的，任凭有多少红粉娃在面前低浅唱也不会了佛，若是那定力不足、心猿意的却也成不了佛！”

“双凤楼的牌绮玉姑娘平素京中权贵一掷千金也未必能够见着，今日却没想到她会来这浴佛会上当众弹唱，看来我等福不浅。”人群中一人得意洋洋。

淡扫娥眉，细匀脂粉。虽然一向不喜化妆，但易容术学的多了，化个日常的简单妆容还是随心所之事。发有些麻烦，让兰汀只轻轻挽了个垂鬟。她不喜唐朝风格的雍荣华贵的髻，上那么一个大包，还是假发！要多别扭就多别扭。看来因为时代的差距，审观还是有很大不同的。粘贴钿就免了吧，安心倒是替兰汀在额间以呵胶贴了一枚沁红的梅钿，看来倒也俏可。

“安心，你瞧前面佛堂前围了那么些人不知可有什么故事。”兰汀兴奋。难得门一次，自然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难得的，在众人烈鄙视的目光下，安心委屈地屋妆扮去了，非要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是烂泥糊不上墙。

蔡襄赔着笑：“那时候你不是正忙着蘅芜苑的事情么？哪有空去瞧闹，是以我没说。”虽然现下大了，安心已很少拿他的当铜锣敲，但防患于未然还是有必要的，否则这脸可就丢大了。

兰汀默默摇了摇。

兰汀好奇：“柳三变是谁？为何他落了榜却还有人来替他报不平，这不是摆明了对皇帝不满么？”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安心双手腰作细脚伶丁的圆规状质问。

众人皆掩面摇不忍再看她如此“野蛮”的模样。都已是可以谈论婚嫁的女了，怎的还是这副率而为的模样，一也不端庄。

人群中也有些年纪老成的人摇：“浴佛会上唱这旖旎放之词，还是自青楼女之，真是大大的亵渎了佛祖。”

“每年都有的，惯例十二月初八这天作浴佛会。”

安心笑：“柳三变便是柳永。听说此时凡有井，即能歌柳词，他的名声不是很大么？你不知晓？”

“我要去看！我要去看！”安心跃起呼。

人多，渐渐便有些被挤散了，只有兰汀挽着安心的手，生怕被旁人占了便宜去。她是宋朝女，虽然宋朝并不太为保守，但作为尚未阁的女，她一向很少门，更很少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抛面。